纪纲道:“卑下遵旨。”
“三日之后,将结果报来。”
“喏。”
…………
诏狱里。
一声声的刺耳的哀嚎传出,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早已是皮开肉绽的陈继,一次次地昏死过去,又一次次地清醒过来。
他整个人吊着,身上的衣物统统脱去,此时的他,只一个念头,他想死……
若是现在能死去,他甚至恨不得此时将自己的妻妾统统送给眼前这人,恨不得再给对方磕一个响头。
可是………对有的人而言,死亡也是一种奢侈。
他开始意识模糊,含糊不清。
“我……我……非乱党……我非乱党。”
冰冷的声音从幽暗里传出:“尔非乱党?何以敢这般诽言君上?一定有人背后指使你,说,是谁?”
陈继要哭出来了:“我没有我没有……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随即……传出的便是惨叫。
终于……黑暗中的人一步步地走了出来,这个人面上没有表情,可陈继一看他,却说不出的恐惧。
纪纲。
纪纲在朱棣的面前,便如鹌鹑一般的无害。
可在这里……他就等同于阎罗。
他双目像刀子一样的在陈继的身上刮过去,而后轻描淡写地道:“是解缙?”
陈继依旧嚎哭着:“我非乱党。”
“亦或是胡广?还是杨荣?”
突然,纪纲眼眸眯起来,面目微微狰狞。
他拿手抬起了陈继这几乎已变形的下巴,道:“总不可能会是……亦失哈吧?还是郑和?是王景弘、侯显、还是刘永诚?”
陈继打了个冷颤。
后头这五个,都是当朝最得陛下信任的太监。
他颤抖着,嘴巴似合不拢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纪纲:“我……我……我是乱党……我是乱党……”
纪纲露出了失望之色:“没有他们?”
陈继身如筛糠地道:“没……没有……有……有解缙……解缙……听闻我辞官,恭喜……恭喜我……”
纪纲回头,看了一眼经历司的书吏,只吐出了一个字:“记。”
随即,纪纲又盯着陈继道:“还有呢?”
“再没有了。”陈继恐惧之极的模样。
纪纲却道:”你方才说你是乱党,那你的同党呢?“
陈继不言。
纪纲却没有继续审下去,退入了刑房里的黑暗之中。
随即,几人上前,里头便又传出陈继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