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字面意义上的老,不仅是身体,还有心智。
放在父皇登基之初,母后的这些把戏,无论如何也起不了作用。
也就父皇年老,久居高位还加重了自负的性子,这才会去信所谓的“深情”。
哪怕清醒些,都应该明白。
母后幽居深宫六载,全族尽灭于永安帝之手。
那恨意说是滔天都不为过,又怎会憋得好心。
想到这,晋王的眼眸逐渐变得深沉。
这枕边人的软刀子,还真是防不胜防,他日后是得引以为戒。
随着时间的推移,永安帝的情绪逐渐低落。
晋王目视着这一切,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十日后。
钱皇后的尸身正式入棺,棺前设了“几筵”和安神帛。
此外,还立了铭族,上书“大行皇后钱氏”。
这些字是永安帝亲自书写的。
自那日之后。
永安帝经常梦中惊醒,有时还会高呼“梓童”。
本就上了年纪,又这般折腾,身体自是每况愈下。
太医们几次想要诊断,却被永安帝喝止,以为他们是来阻止他与皇后相见的。
无奈之下,医官们只好配些养神的汤药。
效果却不怎么样。
这是心疾,外物难医。
出殡那日。
永安帝强撑着主持。
他先是领着百官祭祀神灵,又命云王奉册宝传至太庙,最后在东城门送别灵柩。
皇后入葬后。
永安帝的情况并没有好转,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时常口中呓语,又于梦中惊悸。
最严重时,甚至丧失了理政的能力。
伏案上的公文每一日都在堆积,国事几近废弛。
无奈下,高凤只得遣人将消息传于晋王。
在一众老臣的拥护下,晋王重新获得了监国之权。
永安十一年,秋。
郡主府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哭声。
丹阳郡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