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我现在睡着,那么,会不会也变成“行尸”,前往他们要去的地方?
可能性很大,至少眼下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可以试一试。当然,这前提是我能压住石头唤醒我的冲动才行。
打定主意,我索性就地一趟,闭上了眼。
困意潮水般来袭,我肩膀处再次火热起来。我默念道家静心咒,压制石头想要醒来的冲动。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却发现我还躺在原始丛林里。
“怎么回事儿,没用?”我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作格外的快,格外的轻。
打量四周,才发现不同。这原始丛林里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雾气。
天上明月高悬,皎洁如银盘。银色的月光透过树梢,洒满大地。
路边,几只小鹿欢快的觅食。我的突兀出现,让鹿群受到惊吓,一哄而散。
我注意到,在我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脚印尚未消失,我赶紧追了过去。
我依稀听到前方传来咚咚咚的鼓声,响亮的锣声,以及许多人一起吟唱的声音。
追过去,我看到密密麻麻地一片人,浩浩荡荡地边唱边跳着往前走。
吟唱的内容我一句都没听懂,但曲子里那种亘古、苍凉的意味,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没敢太过靠近,悄悄迂回到道路一侧,踮起脚朝队伍里打量。
没想到这队伍竟分为三个部分。
领头的,是一群头戴野鸡翎,手拍腰鼓,边走边跳边舞,浑身挂满铜铃的萨满祭司。
在队伍中间,是老神棍、小花等人。有清醒的,忙着打量四周,例如老骗子、老神棍和云秀才之流。
也有跟丢了魂一样的,跟前面的萨满,手舞足蹈边跳边唱着。小花以及他们公司的那些员工,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无一例外的是,在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跟着一个干瘪瘦弱的人。
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佝偻着,光着上身。身上刻满类似虎、狼、熊、鹰之类的图腾。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棍子,棍子上同样画满图腾。
他们带着狰狞的面具,同样边跳边唱。
队伍末尾,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和老人。
这些人大多身患残疾或绝症,脸色不是惨白如纸,就是蜡黄如尸。
一看,就知道许多人命不久矣。队伍中除了行将就木的老人和残疾人。还有许多面黄肌瘦,顶着皮包骨的,各个年龄段都有的孩子。
就像是上演难民逃难一般。不过,不同于难民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大声跟着萨满祭司一起吟唱,一起舞蹈。就像在参加一场盛大的狂欢!
濒死之人的狂欢,就像送葬队伍集体又唱又跳玩超嗨地玩迪斯科,强烈的反差,让有一股透骨的寒意。
“好诡异!”
无论如何,找到老神棍、老骗子、小花他们,并确定他们暂时无恙,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在我打量队伍的时候,一直在队伍中,贼眉鼠眼四处张望的老骗子也看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