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她来说,他只要像这样默默坐在那里,就足以吸走她所有的注意力。
这个少年是她此生所追逐的所有光和热。
就像一轮太阳。
发现少女已经醒了,鸣人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嘟哝道:“你不至于吧艾尔,你怕热这点怎么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我哪儿知道。”小厂长揉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时艾瑞克说话了:“要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把身体给我,我有话要和他说。”
艾尔迟疑了一会儿。
并不是担心艾瑞克会抢走这具身体,而是她想半天都想不出艾瑞克打算和鸣人说些什么。略一犹豫,不等艾瑞克催促,她乖乖的让出了身体的控制权。
艾瑞克掐断了听觉连接。
不知道艾瑞克和鸣人说了什么,鸣人脸上的表情先是吃惊再是戒备,然后是疑惑。艾瑞克狡猾地错开视线低头看地面,因此艾尔只能看着榻榻米间的接缝光瞪眼。
取回身体控制权后,艾尔的第一反应是一脸紧张地问鸣人:“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小厂长无比好奇。
鸣人看看艾尔,若有所思道:“他说‘她一会儿一定会问你,我都和你说了什么,到时候你要记得告诉她……’”
“告诉我什么?”艾尔屏息凝神。
“‘你什么都别想知道’,他是这么说的。”
“……”
艾尔伤愈告辞的那天,鸣人送她走了好长一段路。
路上,艾尔不时扭头看看旁边的鸣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纳闷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不和你说。”鸣人露出一抹格外精神的笑,转转手中的苦无。
小厂长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有点学坏了,有话直说的忍道呢。”
“这件事并不违背我的忍道,还有,就算我学坏了那也是艾尔你教的。”鸣人毫不退让,郑重回应。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得把玻璃体刮干净才能看清鸣人现在的变化。
有了ns-4和小黄人的协助,小厂长每天都闲得出奇。然而每在人前出现时,她总不忘手持一本笔记本,时不时埋头写写画画,一副忧国忧民苦大仇深的模样。
所有人都以为她依旧很忙。
事实上,只要一关上办公室的门,她就会趴在书桌上睡觉打发时间。一旦听到有人靠近,她才坐起来光速摊开卷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天天气正好,阳光和煦,海风柔和。
艾尔起身推开窗户,坐在窗边默默愣神。过了一会儿,她从笔记本里摸出一张书签,低头写了些什么。艾瑞克看她写完,无可奈何的叹息道:“你怎么不抄首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呢?”
“我不是很喜欢莎士比亚嘛。”被当场抓包的小厂长也不害羞,神色从容。
被艾瑞克看到这首诗没什么,别被正主看到就好。
门外,白轻轻敲门并温声道:“厂长,有人找。”
“诶?请进。”以为是学生或者附近的员工,艾尔不以为意,头也不抬地回道。
“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毫无防备的,少年健气十足的声音就这样撞入她耳膜,经由神经传导,一直撞进她心脏深处。
艾尔默了默,笔下飞快地在书签底端加了一句话。把书签塞进笔记本里,合好,她抬头托腮莞尔一笑:“你怎么说来就来了?”
“因为艾尔你太不让人省心了,我不能空等到我能彻底保护你的那天才过来。”鸣人从窗口跳进房间,凝视着她灰蓝的双眼,正色道,“从今天起,我得在你旁边守着你才行。”
如果不这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又会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