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但是心和脚下却前所未有的踏实。就像随风飞舞的柳絮终于找到一片足以令它发芽的土地。
鸣人呆愣半天后,用力地一把抱住眼前的少女。
“……我也是。”
怀中艾尔的身体异常僵硬,微微发抖,鸣人以为她这是害羞,讪讪地放开手,只见月光下对方的脸色异常苍白。
艾尔抱臂,颤抖着蹲下身。
鸣人抱得太紧也太用力了一些。
厂长内伤不已。
手足无措的少年紧张道:“艾尔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吗qaq?”
“……不是。”她捧住脸。
“会不会死?上次我果然把你打疼了吗qaq?”
“不会死……”艾尔深深埋下头,尴尬得耳尖直发红,“如果不想我继续闹别扭的话,求你别再问了……”
“你刚才才和我保证过……”鸣人死不放弃。
“……你好歹也给我看下气氛吧你这混蛋,”厂长气道,“你就不能让可怜的我保留最后一点隐私吗?”
厂长回到旅馆,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试图在不吵醒阿尔旺和白的情况下悄悄回到房间。黑暗中有人轻笑了一声,她顿时浑身僵硬,转过头去,小客厅沙发上明显坐着两个人。
白伸手拉开灯,和阿尔旺一起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惨被现场抓包的厂长握拳咳嗽,先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再试图摆出上司威严气势训道:“这都凌晨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白撑着下巴微微一笑:“今夜的月色比较好,反正睡不着,我就想着起来看看工作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只是这样。”
“……”艾尔郁闷道:“那你倒是开灯啊,我们需要节俭到这个地步吗?还有大叔,你怎么也不睡啊……真是……”
阿尔旺一副了然的模样,意味深长地微笑道:“这个旅馆隔音不行,有只懒惰的大老鼠走来走去搞出的声音太响,大叔我也有些年纪了,被吵得实在没法儿入睡啊。”
厂长憋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睡不着的话,您喝点酒不就好了?你们两还不快去睡觉,明天还要去看中忍考试呢。”
“是是是。”两位下属很没诚意地点点头,这才起身各自回了房间。
眼见他们离开,被臊得满脸通红的厂长狼狈地拍拍脸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烦死了啊这两个人……他们绝对是故意的……搞不好我出门之前他们就在等着抓住这一刻了……”
快步冲进房间,小厂长把头埋进松软的被窝中犹自脸红,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
就像白说的那样,今晚的月光实在太好了些。
浅色的窗帘被风阵阵吹动,月光照进房间,温柔地披在少女身上。
小厂长双眼仿佛浸了水一样明亮,心潮尚未平静,她摸摸心口处,小声地问道:“艾瑞克,这份感情到底算什么?”
艾瑞克悻悻道:“你别问我。真是家门不幸,我不认识你这种没出息还没脑子的人。”
艾尔不服气地撇撇嘴,抱着被子孩子气地一滚:“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摸索,总有一天我一定能明白的。”
如果靠脑子想想不通的话,她趴床上迷迷糊糊地想,那就跟着心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