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素云不断叫嚷着。
秦桑有些麻木地看着她的母亲,手上的皮肉,被狠狠掐掉了一块。
袁素云犹显不足,又伸手抓她的脸。
秦桑一动不动,忽然,腰身上一沉,有人将她拦腰抱进了怀里,袁素云的手落空。
陆行止抱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退到门口的安全距离,低头去看她。
秦桑整个人懵懵的,束在脑后的头发,被撕扯地全部散开,白皙的脸上,明晃晃的五个手指印,红肿的刺眼,手背还掉了一块皮。
陆行止心里刺的一疼,比这些伤在他身上,还要疼。
“不知道躲吗?”他拉着秦桑去找医生,处理伤口,一边走,一边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到秦桑发愣的样子,最后只有这么一句。
秦桑没吭声。
陆行止带她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要了一些消毒水和创可贴,又麻烦护士去替他弄个热毛巾。
秦桑一直坐在那一动不动,任由他给自己处理着伤口。
“她,我妈……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让我去死——”
良久,秦桑忽地开口。
声音沙哑,像刀锋滑过。
陆行止给她手背上擦消毒水的动作一顿,心疼的厉害,抬起头,就看到秦桑空洞的眼睛里,眼泪大片大片的落下。
“她是我妈啊,但她让我去死……”
秦桑唇瓣微微动着,脸色比身后的白墙,白的还要难看。
“没事,我在这呢,我陪着你,都会好起来的,嗯?”陆行止心在滴血,反手将秦桑抱进了怀里。
秦桑的眼泪,全部落在他的脖子上衣襟上,“她就那么恨我吗?”
恨不得让她去死……
难道她就不是袁素云的女儿?
陆行止只抱着她,没说话,父母对儿女寄予厚望,儿女也总是渴望从父母身上,得到认可和赞赏、爱护。
有时候,越是得不到,越是在乎。
……
袁素云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是认出了秦桑。
医生到达之后,她闹了半晌,无奈,最后一针镇定剂下去,她才安静下来。
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袁素云,秦桑有些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