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凤卿起身之后便欲出府去,可是她方才打开房门便见到燕漓守在廊下,瞧着样子,分明是打算和她寸步不离。
见凤卿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径自出府而去,燕漓仔细想想,最终只是调了两名武功高强的人和他一起跟去,其余的人依旧留守在这里。
一路跟着凤卿去到了一个别院中,直到看见玄姬一脸兴奋的冲出来的时候,燕漓才知道她是来找谁。
“凤卿、凤卿,你男人当太子了,恭喜恭喜!”方才见到凤卿,玄姬便急吼吼的朝着她笑道,根本看不出对方脸色的不对劲儿。
“咳……咳咳……”使劲儿在后面给玄姬使眼色,可是奈何后者却根本没有看出来。
只是燕漓的这张小脸蛋倒是吸引了玄姬的注意力,她目光打量的在燕漓周围转了转,玄姬满眼欣赏的望着他说道,“这位俊秀的公子是……”
可是谁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钟铭禄坐在轮椅上可怜巴巴的仰望着她,“玄姬……”
“额……呵呵,我就问问,瞧着他面生而已……”苍白的解释着,玄姬收回了眼中的惊艳之色,快步走回了钟铭禄的身边。
“我要的人呢?”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闹剧,凤卿一脸严肃的问道。
“在这儿呢,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次没有办好啊!”
“多谢。”
话落,凤卿便转身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诶,你干嘛不找你男人抓他啊?”
没有搭理在后面乱喊的玄姬,凤卿在听她提到“夜倾昱”的时候,眸光明显一暗。
早在得知夜倾瑄起兵造反之后,她就让玄姬留意尉迟凛的动向了,一旦夜倾瑄兵败,她便要让玄姬的人活捉尉迟凛。
至于为何没有告诉夜倾昱,那时只是单纯的不想用这样的事情去烦扰他而已。
神色微敛,凤卿推开门走进了房中,果然见到尉迟凛被蒙住了头坐在椅子上,身上脏乱的很,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上前摘下了他脸上的黑布,凤卿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神色很是平淡。
“是你……”大抵是没有猜到自己是被凤卿的人掳了来,尉迟凛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抹惊诧之色。
“就是我。”
“没想到会有今日,不过你我的位置倒是换了换。”无奈的苦笑了下,尉迟凛好像并不害怕凤卿会杀了他似的。
静静的打量了他两眼,凤卿淡淡笑道,“难怪夜倾瑄会如此重用你,单凭这份气度,便足以令人佩服。”
“凤姑娘抓在下过来,是为了奚落在下吗?”
“非也,只是想要为尉迟先生解惑而已。”
一听这话,即便素日聪明如尉迟凛也不禁有些费解,“为在下疑惑?!”
“从前在丰鄰城的时候,你有太多的机会直接杀了我,而我也有太多的可能去取你性命,我的是等你认罪画押,亲口承认当初陷害凤家的事情,而你则是想要从我的口中套出我爹留下的那笔财宝的下落,我说的可对?”
“……对。”
“如今夜倾瑄已败,我自然还是需要借着你这张嘴来将当日的事情还原,而作为交换,我如今可以告诉你你一直在追寻的问题。”
忽然嗤笑了下,尉迟凛抬头望着凤卿说道,“凤姑娘为何以为我会答应下来?”
承认陷害凤家的那些事情之后他一样是个死,如此看来,这个交易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他实在没有必要顺了她的心意。
“先生不会答应?”
“不若凤姑娘说说,为何以为我会答应?”
“你自诩聪明,什么事情不须多想便能看透事情的本质,可唯有这件事情,你从始至终都是失败的,难道甘心吗?”
见尉迟凛眸光微动,凤卿便依旧沉着的说道,“还是说,先生甘愿将这个疑问带进棺材里,连如何败给我的都不知道?”
“那些东西究竟在哪?!”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尉迟凛的眼中透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诚然,这是他与凤卿之间的一场博弈,旁的事情他都不算真正的输了,可唯有凤彧留下的这笔财宝,他实在是寻不到半点踪迹。
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管,凤卿的声音异常清脆的响起,“当日我与你说,那笔财宝共有三份,分别被放在惠远寺、六皇子府、还有北境的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