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见孙畅音母女二人当着她的面演双簧,也不戳破,只是正色劝告孙畅音道:“你母亲说得对。你若真是又聋又哑的什么都不了解,还怎么笼络住郎君的心?
“一个妇人,若是失了郎君的心,在这内宅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外人看起来鲜花着锦、热闹非凡的,内里的孤寂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孙畅音见孙老夫人给她留面子,遂也谦恭受教道:“孙女明白了,多谢祖母提点。”
心里却想,这一劫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谁知孙老夫人却话锋一转,道:“晚上就留在府里吃饭吧,正好你祖父和父亲多日不见你了,也都想得紧。”
孙畅音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孙夫人,待见她无奈地笑着点头,知晓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遂笑着应了。
可想而知,这顿饭并不怎么“好吃”。
好在孙畅音早有准备,又加上孙夫人从旁帮衬,倒也没有那么难捱。
口头上答应了孙长玉让她“规劝”周丘分清亲疏,又委婉地说了一番自己作为二房新妇的处境之后,孙畅音便以孩子还在家中为由,告辞登车而去。
孙长玉倒也没有真想让孙畅音一个内宅妇人帮上忙,只是想要在周丘这个随时可能叛变的外孙女婿身边安插个自己人,以备不时需罢了。
可惜,他忘了,女生外向。
孙畅音一转头,就在书信里跟周丘交了底儿。
韩彦得知此事后,哈哈大笑。
彼时舒予正抚着微微显怀的肚子,笑问他道:“难不成是边地打了胜仗?你竟如此开心!”
韩彦一挑眉,笑应道:“眼下还算不得是‘胜仗’,不过,离‘胜仗’也不远了!”
遂把个中关系跟她说了,又道:“孙首辅外头的两个大将如今都跟他离了心,京中又有韩家牵制,他想要大权独揽,呵,且做梦去吧!”
舒予笑着拍手叫好,玩笑道:“那我就提前恭祝太傅大人大获全胜了!”
韩彦低头在舒予额上印下一吻,扶着她的双肩,郑重笑允道:“那是自然!我定得为你和孩子造一个安稳太平的盛世!”
这个“孩子们”,自然也包括已是九五至尊的小望之的。
舒予心下感动,重重地点头,欣然应之。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有丫鬟来通禀,说是韩迁请韩彦到外书房一叙。
自家父子在自家院子里说话,何须如此郑重?
韩彦见状,想了想,遂开口问道:“父亲都还请了谁?”
那丫鬟答道:“说是除了大爷和二爷,另请了族中在京为官之人。”
韩彦闻言眉头微蹙。
舒予遂开解催促他道:“想是时近腊月,事务繁杂,祭祖等事需要早早操办,父亲这才特地召集大家一处商议的。你且快去吧,别误了事。”
韩彦闻言点点头,叮嘱舒予一句好生歇着,便阔步往前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