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论孙长玉如何安排周详,他都绝不会与谢之仪争权夺利,更不会中饱私囊,为孙家敛取一厘一毫的不义之财!
……
同一时间,庄贤也在担忧不已地问韩彦:“你这么煞费苦心地安排,难道就不怕鹞子岭掘铁铸兵的工程全数落入孙家人的手中,到时候得不偿失吗?”
韩彦笑着摇摇头,道:“你说这话,实在是太不了解咱们谢师兄的野心和自尊,也太不了解周丘的忠正廉洁了。”
庄贤撇撇嘴,不置可否。
自古利益动人心,更何况是鹞子岭那样巨大无可估量的财富。单靠韩彦对于谢之仪和周丘的这点了解,他实在是不能够相信,计划会一切顺利。
人心易变呐,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韩彦见状遂笑道:“你不必担心,到时候,你只管等着瞧就好了。”
庄贤见韩彦说得自信,摊摊手,挑眉道:“你觉得没问题就好咯!”
反正动脑子什么的,他一向最不耐烦,一直都是交给韩彦去做的。
就是翰林侍讲的职事,也是庄瀚提前给他安排好了的,毕竟时下由翰林而入内阁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对于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嫡长孙,庄瀚可谓操碎了心。
按照庄贤自己的想法,他今生唯一想做的,便是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只可惜,生于官宦之家,这也只能是午夜梦回时偶尔的怅然思慕了。
……
事情定下来之后,康平帝要求周丘尽快启程北上,赶往鹞子岭接替祁年主管掘铁铸兵一事,规定最晚不能够晚过本月月底。
孙畅音得知这一消息后,哭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决定陪同周丘北上。
娇贵明艳的孙畅音,在亲长的宠爱之下,一直过的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日子,她唯一需要操心的,便是自己的爱情与婚姻。
如今她早已经忘却韩彦,与周丘夫妻感情越来越亲密深厚,怎么会舍得乍然与他分别,而且此去一别,或许一年甚至是数年才能得见呢?
周丘当然也舍不得孙畅音,但是看着襁褓之中的孩子,又觉得不忍心,遂忍痛劝说孙畅音道:“孩子才刚满百天,正是离不得母亲的时候。况且此去辽东,情况尚不分明,你若是贸然跟随而且,少不得要吃苦受了……
“不如这样吧,等我安置妥当之后,或者孩子再大一些,不怕舟车劳顿了,我再派人来接你们母子俩过去,如何?”
“我不要!”孙畅音一头扑进周丘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娇声哽咽道,“我不要跟你分开!一天都不想!一点都不愿!”
心爱的妻子如此依恋自己,周丘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转头看见襁褓中的孩子,他又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不得不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