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已经娶了孙家的小姐,就不能够再三心二意。况且首辅大人此番特意将你安排在兵部,还一来就担任工部郎中一职,显然是要予以重用的。
“这是你仕途晋升的大好机会,你可不能够一根筋通到底,犯了糊涂!否则,到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周围不提此事还好,一说起此事,周丘就忍不住皱眉头。
“伯父,周家世代书香,侄儿虽然自负有些才学,但是与工部所需却不尽相合。这工部郎中一职,侄儿恐不能胜任……”怕惹得周围不悦,周丘特地斟酌措辞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围怒气冲冲地打断了。
“我刚刚才叮嘱过你不要犯糊涂,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周围怒目圆瞪,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你知不知道孙家为了给你求得这个官职,费了多大的功夫?
“况且眼下鹞子岭掘铁铸兵一事正如火如荼,孙家这个时候将你安插在兵部,显然是奔着此事来的——他们是想培养你来接替谢侍郎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如今已经越过颇得首辅大人欣赏的谢之仪,进入孙家权力的核心圈层了!
“这是多大的荣耀和机会啊!现在你想撂挑子不赶,别说是孙家了,就是咱们周家,也决计不会同意的!”
否则周家和孙家这姻岂不是白联了?
周丘知晓周围在周家向来是说一不二,以自己房头如今的实力完全无法与之抗衡,遂忍了又忍,没有继续跟他辩争。
周围见状,只以为周丘这是明理受教了,又念及将来周家少不得要靠着周丘发扬光大,遂缓了缓脸色,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你现在还年轻,做事情全凭一腔喜好,不顾轻重。等将来年纪渐长,阅历丰富了,就知道伯父今日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了。”
周丘无奈,拱手受教:“侄儿知晓了,多谢伯父教导。”
周围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自然知晓周丘心中的诸多不甘愿,但是看他面上尚肯受教,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道:“你与韩太傅私下相交,伯父绝不干涉。只是,你万万不能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侄儿记住了。”周丘拱手应道。
周围点点头,扶额叹道:“伯父相信你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去吧。”
“侄儿告退。”周丘拱手退了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周丘立刻卸下脸上的温和谦逊,眉目沉沉,倚窗沉思不语。
孙畅音见了,便上前温声关切道:“夫君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韩彦闻言回头看去,见妻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