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歪着头,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陆叔叔刚刚脸红了,他看得真真的,陆叔偷偷看江姨睡觉,然后脸红了。
小家伙搞不懂大人的想法,看江姨睡觉有什么好脸红的?
金闪闪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昂首挺胸,在一只鸡的身上,竟看出了春风得意。
“老师说你天天和社会上的那些无赖混,大牛,你可不能不学好,那些混混有什么前途?到时候都要吃枪子儿的,那些混混都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你有爹有娘,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听到了没?”
徐婶的骂声传了过来,声音嘹亮,中气十足,显然是站在围墙根下骂的。
江寒烟被吵醒了,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睛雾蒙蒙的,陆尘一看过来,就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刚褪下的血色又涌了上来,脸上滚烫,心跳加快,迅速撇开了。
这女人的眼睛真长了钩子,看一眼就会失了心智,幸好他意志力坚定,不会被外物影响。
“你耳朵聋了,我和你说话没听到?那些无赖混混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人见人嫌,老婆也娶不到正经的,无赖配婊子,一路货色,大牛你可是正经人,别跟着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学!”
徐婶骂得更起劲了,句句指桑骂槐,指向不要太明显,连豆豆都听得出,虽然隔着围墙,但江寒烟能想像到,徐婶肯定面对着她家这边,叉着腰破口大骂。
自打宅基地卖出后,徐婶就记恨上了,每天都要找个由头指桑骂槐一备,人家也不指名道姓,明着是骂老公儿子,可句句都在说陆尘和江寒烟,一个是有爹生没爹管的无赖,一个是不要脸的表子,都不是好货色。
连着骂了好几天,他们都没和这大婶计较,哪知道徐婶毫不收敛,还越来越嚣张,天天被人这样骂一顿,心情都变差了。
“豆豆,你站围墙下干什么?赶紧过来,小心沾了晦气!”
江寒烟叫了声,蹲着用粉笔在地上画画的豆豆,懵懂地抬起头,还朝围墙看了看,明明他离围墙很远啊。
“离围墙远点儿,那边风水不好,豆豆你以后长大了,可一定要记住,没房子千万别生儿子,尤其是生三个四个,啊呀,跟下猪崽一样,生的时候倒是爽,长大后可就愁喽,知道为什么愁吗?”
江寒烟扬着脖子,对着围墙那边叫,清脆甜美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汁的刀,深深的扎在了徐婶的心上,没房子是她最大的痛啊!
徐婶铁青着脸,牙齿咬得咯咯响,又听到江寒烟在说:“因为没房子呀,生儿子倒省力,吧唧一下就生出来了,房子可没那么容易,没房子就娶不到媳妇,娶不到媳妇就要断子绝孙,死了后连上供的人都没有,别的人去了下面,有子孙后代孝敬,吃香的喝辣的,没子孙的人就惨喽,当鬼都要饿肚子!”
豆豆眨了眨眼,小脸更懵了,江姨说的话,他怎么听不懂呢?
陆尘嘴角抽了抽,其实徐婶骂的那些话,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年他听到的谩骂和侮辱,比徐婶骂的更过分,早习惯了。
但听江寒烟这么说,他却觉得很爽,还有些暖,心里的某个角,好像又融化了一点。
忍无可忍的徐婶,张嘴就要还击,被徐叔硬拽回家了,“邻里邻居的,你消停点儿!”
“听听那表子说的话,居然咒我们断子绝孙,你放开,老娘要撕了她的嘴!”
徐婶拼命挣扎着,这口气她咽不下,必须撕了那狐狸精的嘴。
“你还骂人家有娘生没娘养呢!”徐叔小声说。
“我指名道姓了?”
徐婶不服气,她又没明着骂。
“人家也没指名道姓。”徐叔小小声地嘀咕。
他觉得自家婆娘和隔壁的小妖精,半斤对八两,都不是好相处的,当然,总体来说还是他家婆娘更凶,毕竟江寒烟年轻漂亮,看着赏心悦目,就算凶一点也好看。
隔壁没了动静,江寒烟冷哼了声,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做晚饭。
豆豆小朋友则在深思,刚刚江姨和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啥子意思?
“晚上吃韭菜炒鸡蛋,再来个麻辣猪脚,我煮一下午了。”
江寒烟一边淘米一边和陆尘说话,空间里的韭菜长势喜人,每天都能割一茬,而且不割也不会老,她又在空间里种了些小白菜和辣椒,番茄茄子等蔬菜,每样种两棵,足够他们一家吃了。
种下的药材开花了,她种的是普通药材,每样种子洒了点儿,以后要搞些人参种子,还有灵芝孢子,都洒到灵土上,反正也不用管,自个就能长得很好,而且江寒烟还发现,空间土地好像大了点儿,估计空间也大了些。
江寒烟淘好了米,准备去厨房焖上,走动间青色裙摆摇曳生姿,纤细的腰肢就像杨柳轻舞,有着说不出的风情,陆尘本来不想看的,可眼睛却不听他大脑指挥,总是移过去。
“你买新裙子了?”
为了掩饰尴尬,陆尘聊起了天。
“好看吧?三嫂拉我去逛街买的,钱也是她付的,我打算哪天请三嫂吃饭。”江寒烟笑着拉了下裙摆,拽出了一朵美丽的花。
陆尘移开了眼神,生硬道:“还行,不丑。”
江寒烟扁了扁嘴,真不会说话,夸一句漂亮会得溃疡啊。
她轻哼了声,转身进了厨房,陆尘有点后悔,其实他想夸漂亮的,但舌头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