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局面,祝御知道一味的隐忍保守只会更加纠缠不清。
他想做个“和事老”,奈何自己本身就是矛盾的“集中点”,调停劝诫能轮到侯义飞也轮不到他。
可惜侯义飞也不是那块料……就算他是,现在这问题他也解决不了。
“咱们还是少喝些吧。”祝御平淡的眼神扫过江雪婍和唐君琢,波澜不惊。
“少喝些可以。”江雪婍朝他妩媚的一笑:“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这桌上杯里的、瓶里的还有很多酒,你要是有本事就一个人都喝光……我们自然就少喝喽,嘻嘻。”
这本是一句戏谑之言,却不料被祝御听到后登时两眼放光,脱口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侯义飞吃了一惊:“啊?祝子,江警官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啊!这里……这里还有两瓶足斤足两的白酒,你可别耍彪,狗屁的好办法!”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两瓶没开封的白酒,祝御却快他一步,夹手抢到了怀里,对着江雪婍道:“你刚才说的话算数不?”
江雪婍笑得更加娇艳:“算数算数!你能喝光这些酒,我们就不找你的麻烦了。不过可有一条……只许喝、不许倒!”
“好啊,那我就放心了。”祝御看着她同样露出微笑,只不过笑容里尽是狡黠之意。突然一把抄起她的酒杯,仰脖将里面的半杯残酒全倒入口中,跟着一抹嘴巴:“那我就干脆彻底点,这些也不能留给你!”
江雪婍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有些微微吃惊:“干嘛,你不会来真格的吧?”
从始至终,她也没当这个“约赌”是回事,只不过想借此挤兑下祝警官,看他被逼无奈的窘相,如何出乖露丑。那两大瓶白酒不但后劲十足,而且都是每瓶一斤半的大号容量,倘使谁能真的一口气喝下三斤,怕是不醉死也得马上去医院洗胃了。
可现在祝御似乎认真了,大有“如约履职”的意思,而且瞧他随随便便就喝光了自己的半杯残酒,那样子很“小试牛刀”,江雪婍马上心里忐忑起来。
开开玩笑无伤大雅,这家伙难道听不出来吗?傻子一样冲动到真想和三斤白酒“较真”,绝不是江雪婍的本意。
她是想挤兑下这个男人,但语言和行为都是有节制的,也有限度的,出发点更是从内心里的“喜爱”而不是“憎恨”。祝御真犯了犟劲,拼命喝下三斤白酒,闹到要去医院洗胃,对谁能有好处?
江雪婍关心、喜欢他还来不及,哪能真的去如此“迫害”?
只一瞬间,她的脸色由戏谑开始向凝重转变,挂在嘴角的笑容也完全消失。这玩笑开大了,要不要赶紧制止?
另一方面,她还有最后一丝犹豫。和祝御不长不短的三个多月时光相处下来,侯义飞跟唐君琢有所不知,她却对这个男人有着更深刻更全面的认知。此人的智商高达206,且身手强悍至极,在一系列危机四伏、诡异多变的行动中权变锋出,精准、老道、沉着、果敢的掌控处理了一个又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堪称“足智多谋”、“所向无敌”的超级强者。
那谁又能肯定,祝御现在耍的一手,是不是他的“阴谋诡计”呢?
江雪婍太清楚了,自己这个七年警龄、被局里公认为“业务能力精干”的警察,和祝御比起来还赶不上他的一根寒毛。
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因为他真的是个“超人”。
和这样的人成为对手,想想都不寒而栗。恐怕一番较量下来,或者根本较量就没开始,她已经挂了,还不知道怎么挂的。
所以把祝御的能力套用到现在的局面上,说他有本事圆满解决“喝酒争端”,江雪婍绝对不怀疑。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万一着了他的道,稀里糊涂的被骗,岂不是很冤枉?
江雪婍心里患得患失,表情就跟着犹豫不定,难以拿出一个坚定自信的章程。
祝御却一脸轻松,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笑道:“放心,我用实力说话,这次绝不耍诈!”拧开一瓶酒的盖子,在众人轻微的惊呼中开始仰脖狂饮!
侯义飞圆睁双眼,直接看傻了。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发小这样喝过酒,绝对没有。
而江雪婍和唐君琢干脆吓的站起了身,四只玉手堪堪伸到祝御的身旁,一脸的惶恐着急,却不知该不该再继续阻止。
她们看到此刻的祝御虽然是在狂饮一瓶白酒,可神态却非常轻松,并没有那种“负气强撑”、“视死如归”的悲壮,就好像大夏天里酷暑难耐,正在如饥似渴的享受着一瓶冰镇矿泉水。
一屋子人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