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要离了他们远一点,但该知道还是知道的,何况要当赵德志要当体育特长生的事情被他妈早就宣扬出去了,也就陆朝朝两耳不闻窗外事才不知道。
在知道赵德志在这次运动会中屡创佳绩,虽然没破记录,但已经极为接近了,据说已经取得了校方的同意,让他参加校体育队的训练。
除了体育特长生,陆朝朝还从赵秀口中知道了其他特长生的一些情况,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内向的赵秀居然这么清楚这些事情。
对于她的疑问,赵秀腼腆道,“我大姐告诉我,就算再害羞,也要了解清楚自己周围的情况,虽然没人和我特地说,我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但是我有耳朵啊。”
陆朝朝瞬间对赵家大姐肃然起敬,赵大姐这是默默地培养起了一个现代探子啊!
赵秀极为内向,存在感几乎没有,就算站在别人旁边听人聊天,也估计没人会注意到她,天性是最佳隐秘技能!
“高年级的有些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但是咱们初一的现在四个特长生,赵德志和四班的于涛是体育特长生,三班的李馨雨是绘画,一班的姚妙是钢琴。”赵秀想了想道。
听到“钢琴”两个字,陆朝朝自然而然地想到当初在音乐教室遇到的那个弹钢琴的少女来。
在她跟着李韵学钢琴后,再回想那个少女弹琴时的画面,以自己的记忆力,完全可以模拟出那个少女弹琴的技巧,或许自己的琴艺精进,现在的陆朝朝都已经能够第一时间指出那个少女的弹法错误来。
当初的那份自惭形秽竟不知不觉已经慢慢消逝了,留下的只有那个少女身上独特的气质。
那份气质,似乎与另一个人身上的重叠起来。
奇异屋的书架在她拜托李韵带她去拜访几个音乐老师后,又有了变化,包括李韵书架的那格已经和镇一中的图书馆合在了一起,再加上新增的音乐类形成了一个新的格子,在外面出现了一个柜子门,上面写着“海泉镇第一中学”几个字。
也就是说,以后在镇一中所收集的都会集中在这里面了。
至于青草书店的就没有变化了。
而陆朝朝在这次变化后,得到了一块更大的碎片,上面星星点点的亮光更明亮,凑近了细看,仿佛看到了星辰长河,久了之后甚至让她几乎迷失进去。
被“拒绝”后,陆朝朝克制着自己不再去关注他,但她仍能发现林知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如果说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气息的话,那么林知澈身上的明显地乱了。
陆朝朝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虽然她疑惑明明知道只有自己能得到碎片,以林知澈的聪慧,怎么会想不到从她这里打听呢?
甚至于,有时不小心撞上他的目光,却比之前更陌生,让她以为那一天的事情都只是她的错觉,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
她想过不再遵守当初说过的那句“以后再找到的话我也会给你的”的话,可他当时的样子就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陆朝朝叹了口气,“过几天给他吧。”
周六,陆朝朝跟着魏芳禾出发去于家拜访了,陆君弛今天要去小庆杂货店帮忙修电路就没去,反正魏芳禾这次也主要是带点东西去探望周向云,于浩文刚上任不久,说不定就没在家。
镇政府就在青草书店再往西两百米,宿舍楼和一中的大操场一墙之隔,于家的阳台朝向就是大操场。
母女俩到的时候,宿舍门开着,周向云正挺着大肚子在拖地,魏芳禾见了唬得赶忙扔下东西跑过去。
“哎呀!向云你怎么干这活!这拖地得腰用力,你可折腾不起啊!”说着,魏芳禾赶紧扶着她强迫着往沙发过去。
“没事,医生已经说了没关系了,适当点就没事。”周向云有点无奈,但也没推迟她的好意,又看到后头跟着的陆朝朝,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哎,这就是朝朝吧?”又见陆朝朝竟拿起了拖把赶忙道,“放着就好!放着就好!”
魏芳禾就道,“没事,朝儿在家里我也让她拖地呢,就让她拖吧!”
“这怎么好意思!女孩子家家的,手要养着,不然就不好看了……”
陆朝朝听了周向云说的话,不禁暗自打量起她来。
周向云年纪和魏芳禾相当,但比魏芳禾老了不少,气色也不大好,眼底一抹忧色衬得整个人气息薄弱,但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却满脸平和,和魏芳禾言语间偶尔显露出一点母性光辉。
陆朝朝从父母的口中知道,于浩文和周向云的子女缘并不好,之前有过一个儿子,怀的时候就有点不好,后来早产,本以为慢慢会养好的,没想到不足周岁就夭折了,后来周向云又怀过两次,但都没保住,再加上于浩文家里的缘故,这对夫妻一直辗转各地,不乏为了求子原因,这次能来到海泉镇,也是因为这里比较清静,也算是于浩文有点熟悉的地方,所以特地调任带妻子到这里来安胎。
陆朝朝“前世”虽然不知道于浩文和自己家的关系,但是在镇政府里见到的于浩文却一点都和现在父母口中所说的人对不上。
那时当计生办事员的时候,陆朝朝在镇政府里也见过于浩文几次,瘦骨嶙峋,头发稀疏,脸色漠然,整个人阴阴沉沉的,很多人似乎都对他又敬又畏,陆朝朝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但她也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于浩文是独身一人的,并没有妻子。
那么,那时的周向云呢?
是她这只蝴蝶煽动翅膀的影响,还是……
看着周向云不过聊了几句就面露疲色,陆朝朝想到了那种可能。
是不是周向云那时已经去世了?甚至连孩子都没了?所以于浩文才是那般模样?
细心的魏芳禾自然也察觉到了周向云的变化,心下一叹,“你看你,才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累了,还想拖地?”
周向云赧然,“也没事,就是没睡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