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不愿意丢掉性命,我们也不愿意手上沾血,所以在看清我们确实在往宫外走,没有杀进乾清宫的意思之后,双方极有默契的拉开距离,开始了一段无聊至极的官兵反贼大追击。?-
我们抱着个娃背着个人,迈着四平八稳的小碎步慢悠悠的“仓皇逃窜”,离我们老远的侍卫们则用尽量不扰民的音量“大呼小叫”的对我们进行追击,身为精挑细选的皇宫守卫者,他们对皇帝的忠诚毋庸置疑,但牺牲总得有价值不是?在确定我们不会对他们至高无上的君父造成威胁,尤其是确定了自己的身板绝对不会比被李默一拳轰塌的皇宫院墙结实之后,自然没人愿意来跟我们拼命。
“如果让这小崽子看到那么多侍卫,竟然没有一个来救他这个未来皇帝的话,说不定会把自己气死。”我满怀恶意的调侃着人工智能那毫无分量的皇储身份和已经没人搭理的凄凉处境,实际上也是在为这小子鸣不平,任何世界任何时代,人精都是不少的,皇宫里的侍卫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勾心斗角明争暗夺,耳濡目染之下估计已经有不少人从皇帝派四阿哥来解救自己小儿子,但四阿哥却根本不管小兄弟死活的诡异行为中嗅出了宫廷阶级斗争新动向,心里已经明白这位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不受老皇帝待见,所以才在追击反贼营救小阿哥的特别行动中如此消极怠工。??
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却是好事,正是因为皇帝不愿再见这个儿子,所以我们行进的方向上虽然锣鼓喧天警报声不断,但并没有大队人马如狂的蚁群一样冲上来跟我们拼命,偶尔一不小心撞上一两个落单的就放黑狗出去吓唬一下,通常都是随手捣毁一面墙或者踏碎几块砖就能让对方知情识趣的让路,所以我们虽然走的度慢,但还是很顺利的朝着皇宫门口走去。
“喂!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形式的缓和让容儿稍微安心的同时,也勾起了她对我们的好奇,不等我同意就连珠炮一般的开火了:“你说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你们是怎么来到我们这边还混进皇宫的?你为什么会跟小笛子长得一模一样?真正的小笛子现在在哪?小笛子是太监那你也是太监吗……?”
我立刻无语,除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坚定的回答不是之外,前面的问题怎么回答?告诉容儿我们是被雷一劈被车一撞,一睁眼就变成太监宫女的穿越者?还是告诉她我们玩电脑时误点一个探索生命意义的对话框,然后一睁眼就来这儿完成任务了?貌似都不太可信啊!
“我知道!我知道!”一听见别人提问题,谢尔东好为人师的毛病便又复了,上蹿下跳的回答道:“根据平行宇宙的空间重合理论,任何事物都有可能在多个独立的平行时空中出现多个相同的投影,但这些投影在本时空中具备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但如果我们假设弦理论中关于阐述9+1维时空的膜状模型成立的话,那么当同一物体在两个平行空间的物质投影因为空间等向量的扭曲作用而出现在同一时空坐标体系的时候,这两个物质投影便会在平行空间内生置换。?”
“具体到我们这里,那就是来自a世界的我们进入B世界,于是与B世界的我们生了互换,但因为物质投影的统一场理论,我们又同时继承了自己在B世界投影的某些特征……这原本是证明弦理论希格斯机制的绝佳实验,但可惜这一时空是建立在次级宇宙物质基础上的虚拟信号,我们也不是通过暗物质交叉节点与这一宇宙重合,缺乏令人信服的实验条件,所以只好暂时放弃这一震惊世界的伟大研究,真是令人惋惜啊……”
“够了够了!”容儿求饶道:“当我没问!”
我也愤恨的瞪了谢尔东一眼,走上前安慰被谢尔东用另类方法鄙视了智商的容儿:“你别理他,这孙子说话正常人听不懂是应该的,如果你非要探究我们的来历的话,可以当我们是被一个雷劈到你们这里来的穿越人士,冒名顶替了这些太监宫女来执行一个不完成就得死的艰难任务……”
“哈!咱家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谈怪论!”
一个嗓音略尖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我们竟然被人给坠上了,这人身穿正四品内监服制,年纪不小身量不高,长得也是其貌不扬满脸皱纹,但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此人正是李默在这个世界认的便宜师父,康熙皇帝身边最受信任的铁杆亲信,同时也是容儿所知的大内第一高手,我们所知的另一本比本书有名的多的武侠小说的主角——大名鼎鼎的桂公公!
我们无法考证,这位爷身上到底生过什么,让本该带着七个老婆和一堆儿女笑傲江湖的他以大内总管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位绝对比我所熟知的下蒙汗药撒石灰粉的市井小混子要强悍可怕的多,因为他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侍卫没有兵马也没有他那些成打算的高手师父和高手老婆,这种情况下还敢孤身一人阻挡我们,排除掉脑子进水和故意自杀的可能,那原因便只剩一个:这位女人缘爆表的主角大大,在六根清净之后终于把泡妞的劲头用在了练武上,并最终学有所成,成为了新一代的武林高手!
“丫头,把小阿哥交出来吧,咱家用性命担保你有功无过。”
话语虽然轻描淡写,但我们却统统感受到这个老太监给我们的巨大压迫力,别的不说,将近三米高的李默就站在他面前,老东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已经充分展现出不把黑狗这种五大三粗的蛮力型选手看在眼里的高手风范。
“我……我不!”容儿紧紧抱住怀里沉睡的婴儿,鼓足勇气才向桂公公叫道:“他们都告诉我了,皇上容不下这个孩子!把小阿哥交给你他就没有活路!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唉!”桂公公脸色一黯,叹息道:“这是皇上的决定,天子富有四海,万民百姓的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咱家也奉劝你们一句,这其中的复杂隐情不是你们可以理解,更不是你们可以掺合的,反抗天子旨意不会有好下场……”
我忍不住打岔道:“那啥,韦……不,桂公公,我以前可是非常崇拜您的,说这种屈服于强权的丧气话可有损您在我心中的伟岸形象。”
“丧气话!?”仿佛是触到什么伤心事,桂公公的声调陡然高了八度:“你们以为自己是在救人?反抗君权,跟皇帝对着干很伟大很英雄吗?你们不仅谁都救不了,还在自寻死路!只会害人害己!”
“那我们要非得跟皇帝对着干呢?”我也来了性子,叫道。
“哼!”老太监蔑笑:“那就先让我来试试你们有没有这个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