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不得主子命令入夜之后不准擅自出门,否则被巡夜的侍卫抓住就是一顿板子,所以我们索性留在这所废屋里,彻夜商量明天的应对办法。
计划什么的倒是好说,虽然其中的阴谋诡计错综复杂一团乱麻,但我现我们四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如果勾结在一起的话,不仅可以蒙混过关还可以趁着这场混乱完成自己的任务尽快回家,真正令人头疼的还是谢尔东这个怪胎,明天太医要来鉴定他的精神状况,如果这孙子不能通过鉴定而被逐出宫去的话,对我们而言将是天大的麻烦。
没办法,我只好耳提面命的教导谢尔东蒙混过关的方法,至于为什么由我来教,当然是因为我这方面经验丰富,用蒋莎莎的话说,我没事儿就跑精神病院参加心理辅导,次次进去之后还能平安出来,肯定有一套应付精神病大夫的本事……
“记住,在太医面前,不能一口咬定自己没病,要强调自己病好了,凡是做大夫的都讨厌病人反驳他们的诊断,但是又喜欢他们认可自己的治疗……”
“你别管人家是不是二把刀老中医,也别管人家说的有没有逻辑错误,听着就行了,只要他们不说你是疯子,问你什么你都顺着人家说!……”
“把你那副自命不凡的嘴脸收起来!人家是太医你是太监!有什么好臭屁的!融入角色知不知道!……”
“不准撇嘴!不准翻白眼!不准做那个手势!你忘了上次混进eI学术会议会场,朝台上那个老教授做这动作以后人家的学生是怎么揍你的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没睡的我熬着两只通红的眼睛跟蒋莎莎还有李默翻墙而出,趁着四周没人分头离开。、
我两眼惺忪的朝前走着,心里盘算去花房报道前是不是先去吃个早点,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闪出,二话不说拧住我的耳朵。
“哎呦!”猝不及防的我叫的撕心裂肺。
“叫!你还好意思叫!”拧着我耳朵的容儿气哼哼的骂道:“昨天晚上你跑哪去了!?”
容儿肯定是现我没有回太监房睡觉,所以才跑来盘问,我正苦于找不到理由搪塞,容儿却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看你这双兔子眼就知道,肯定没干好事!好啊小笛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骗我说身体不舒服,一转眼就没了人影,原来是跑去耍钱去了!”
“冤,冤枉啊,”我侧着脑袋呲牙咧嘴,却又被容儿一顿暴喝:“不是耍钱怎么整夜不见人影?一整晚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我一愣,心中暗赞这姑娘真是太贴心了,赶紧避重就轻,痛心疾的承认自己的赌博罪行,指天指地的誓永不再犯,又陪着小心奉承这姑奶奶好半天,才哄得容儿气哼哼的放开我的耳朵。
“这里面是什么啊?”我见容儿一只手里拎着个带盖儿的篮子,赶紧殷勤的接过来问道。
“喂狗的!”容儿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把篮子扔给我。
我腆着脸把盖子掀开,看到里面是一碗烩菜,两个饽饽,显然是为某人准备的晚饭,却早已经凉透,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容儿是担心我病了吃不上饭,急匆匆的带着晚饭来看我,结果却现我不仅没有老实的躺在床上,而且还彻夜不归第二天红着眼睛出现,明显没干好事,能不生气吗,这换了谁一片好心被人扔水里不得跟你急啊?
想到这里我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嬉皮笑脸的抓起一个冷硬的饽饽咬了一口,一边用力咀嚼一边招呼容儿:“你也没吃早饭呢吧?要不一块吃点儿?”
“哼!”容儿拍开我的手,抓起另一个饽饽狠狠咬下去,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好像在咬我的肉一样。
我们俩躲在廊檐后面,就着一碗剩菜吃了个窝头,算是今天的早饭,然后就像其他宫人一样急匆匆的赶往花房点卯报道领今天的差事,不出所料的,我们俩又被安排了景仁宫的差事,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小瓷瓶,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弧度。
昨天刚得罪了景仁宫上上下下,今天再去自然要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挤兑刁难,不过好在我俩是被皇帝“特赦”的,就算要打击报复也必须先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否则就是当众扇皇帝的耳刮子,所以我们在景仁宫干活虽然处处不自在,但终究没有惹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