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有眉目了吗?”白祁在咖啡机旁鼓捣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两杯新鲜热腾的咖啡,他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钱邵,然后坐在对面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
钱邵挥动勺子搅拌着咖啡,有些心不在焉,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查是查到了,不过老白,这件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虽说两国开战,文化没有罪,可你的身份特殊,搞不好,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啊。”
白祁沉默了。不得不说,钱邵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他端着咖啡的手停在空中,一时竟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忽地,似是下定了决心,他猛地放下咖啡,郑重其事道:“不用考虑了,你就告诉我,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老白,你……”钱邵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未知的生物,完全陌生,完全不认识。但他还是回答了白祁的问题:“那个人已经来到了中国。”
“中国?”白祁挑眉道:“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快凌晨四点了,钱邵要走了,临走前他对白祁说道:“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也没必要再劝你了,我会尽快查清楚那个人在中国的具体地点。还有,丫儿的头曾被岩石撞到过,颅内有一块硬物始终无法消除,要是不想她死的话,就不要试着去挑战她的承受能力。”
说完钱邵就走了。白祁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忽然,他看了看门外说道:“知道你在那里很久了,进来吧。”
“白祁就是白祁,任谁也别想躲过你无比敏锐的洞察力。”
进来的是厉燕。还未坐稳,她便唱起了急急如律令之歌:“白祁,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让钱邵查的那个人,他可是个rb人啊。”
厉燕的碎碎念,让某人本就繁乱的心更蒙上了一层阴霾,他‘噌’的拾起身子,语气不觉生硬了几分:“那你要我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去死吗?以我们国内目前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做这个开颅手术。放眼国外,也就只有世代专攻脑外科的清浦家族,可以最大机率的让她活下来。”
“够了!”厉燕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厉声打断白祁的长篇大论。
抬眼望去,对面的这个只是看着就让人冷到发抖的男人,在他那如鹰般凌厉的双眸中,竟然有着一丝担忧?就连那正义凛然的眉头,也不自觉的往一处拧去。
看了这些,她哪里还能平静得了?“白祁,难道你不觉得,你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应有的范围了吗?”
“自从sh分团成立了之后,我们的这个别墅里,由一开始的三十七个人,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仅仅二十二个,他们哪个不是你的同胞?又何曾见你对谁如此的不顾一切过?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厉教官!”
厉声截断厉燕的说教,白祁深叹了口气,又坐回了沙发,语气比起方才怒气更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正因为失去的已经失去,才更要尽最大的可能,去挽回还有希望的同胞的生命。身为kr兵团的教官,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话说到此处,虽然被训斥了,可厉燕的脸上不但没有一点儿负面情绪,反而在她一双美丽的双眸中,闪烁着神采奕奕的光:“你说的是真的吗,白祁?那,我们……”
“很晚了,厉教官,你该休息了。”
余光瞟到起身正欲向他走来的身影,白祁动了动眉心,想也没想便起身离座直向门外走去,只留下了一缕清冷的细风,拂过厉燕白皙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