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琅走进来,向着白康一拜。
“是琅儿回来了。”白康笑了笑,偏头对着伺候在旁的管家白福道:“让厨房多做几个菜,捡琅儿和小诗平日爱吃的做。”
“是,老爷。”白福领命退出厅去。
“爹,不用麻烦了,你这还有客人,我们出去吃就好。”白琅拒绝道。
“什么客不客人?小珏又不是外人,留下来一起吃个饭。”白康训斥女儿道。
“大小姐回来了啊?”此时一妇人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正厅,她身后跟着几个婆子丫鬟。
来人一身家常蝶恋花锦缎袍子,头发绾起做新月状,发间斜斜插着一支双凤彩玉钗,再瞧她腕间戴着一碧玉手镯,肤色容白,笑容恬淡,一派贵妇人的气度。
但见雷珏站起身来,恭敬地朝她行礼道:“侄儿见过姑母。”
原来这妇人便是白康的继室雷柔,雷珏父亲的胞妹。
白琅只是懒懒地朝雷柔行了个礼,招呼也不打,便径直离开了正厅。
妇人见她这般,面上表情有些失落。
白康眼神示意了下叶诗,叶诗立马明了,追出去道:“表姐,等等我——”
待白琅和叶诗都走了,正厅只剩下白康、雷珏、雷柔和渥丹。
渥丹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刚才叶诗和白琅都未介绍她,这一下真是尴尬。
渥丹朝白康和雷柔先后福了福身道:“见过城主,见过夫人。”
“姑娘是小女的朋友?”白康问道。
渥丹点点头道:“民女渥丹。”
“渥丹?这个名字好。”白康笑了笑道。
雷珏跟着道:“当日雷氏居那曲白纻舞便是她跳得。”
“哦?”白康听了这话,再看向渥丹的目光已多了几分好奇。
雷柔则上前道:“姑娘,请过来这边坐。”说着,她拉过渥丹的手在一侧的椅上坐下。
“今日天气很是闷热,姑娘怎么还戴着面纱?”雷柔笑了笑道。
这……渥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雷珏开了口道:“姑母,渥丹的身子不适,不能招风,所以大夫才叮嘱她要戴着面纱。”
听了这般解释,雷柔才道:“原来如此。”
渥丹知雷珏不想自己因为容貌丑陋而难堪,才找了这么个理由应对雷柔,心下很是感激,便抬头朝他柔柔一笑。
“姑娘可有去过昭国?”白康问道。
渥丹点了点头道:"城主从何得知?"
“白纻舞虽是寻常坊间都有的舞曲,可要跳得出彩却是不易。老夫听说昭国的乐坊当年由花舞娘子亲自传授,深得此舞的精髓,传言白纻一出,天下无舞。”白康道。
“此舞确实对舞姬要求甚高,动作心意表情,尤其眉目之间,情绪所变如云幻化,一瞬一息都勾动人的心魂。”渥丹答道,却又想了想补充道:“不过说‘白纻一出,天下无舞’却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任何一种舞曲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也有它独特的美感。”
“姑娘可曾想过加入乐坊或者说自己开一乐坊?”白康想了想道:“如此才不算埋没姑娘的才。”
“城主抬举我了,小女哪里有那样的能耐?”渥丹停顿了下,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