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琼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确实不苦,才放心地连着多喝了好几口,“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我睡间可曾发生什么事情?”
“巳时陛下下了朝过来给您颁了道旨意,让您重掌后宫,见您睡着便草草过了流程,可没多久太后那边便传了人来唤陛下…”
京琼手攥着锦被,胸中的戾气怎么也消不下去,贱人…
“你传人去唤陛下。”
素锦弓着腰退了出去“是。”
到了偏殿对着十几个候在偏殿的侍者中的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太监吩咐道,“娘娘醒了,长南你快些去请陛下过来。”
长南猛地站了起来,“奴才这便去找。”
他一边行了礼一边快步出了偏殿。
素锦抚了抚衣袖,“打起精神来,都随我进去服侍。”
萧承之急忙赶到关雎宫时便见几个太监脸上掩不住的焦急,见了他双眼泛光,上前行了稽首礼,“陛下…”
萧承之顿了下脚步,又急忙转进了内殿,便见内殿的几个宫女纷纷退了出来,素锦依旧坐在脚踏上,为京琼按着腿,见萧承之走近才站了起了行了礼。
“陛下快劝劝娘娘吧,自昨日起便不曾吃过东西,刚刚醒了只喝了些汤水,这样身子又怎么受得住呢。”
萧承之坐在床榻上看着京琼,“又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还是不饿?”
苏京琼盯着他看,“阿泽,你去太后宫中做什么?”
萧承之心中一窒,“太后她有些不舒服…”
苏京琼打断他的话,颇有些不耐,“您会医术吗?”
然后笑了一声,“宫中的太医呢?”
“原来陛下才是良药,太后见了一面,什么病痛都好了。”
萧承之急急忙忙解释,“母后病重,做儿子的自然要陪在身边服侍,琼儿,你别想太多。”
她闭了闭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是她做的太多,我本该是妻却做了妾,本该有一子绕膝,却无故风寒而亡,我怀胎三月却无因而落。”
“您说,我该找谁呢?”
“是爱慕您的高茵茵,还是护了您八年的高太后?”
萧承之整个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了句,“是我不对,害你受苦。”
明明当初是想让她做这天下间,最得意的女人。
却偏偏,让她受足了苦楚。
四月末,苏京琼坐在石桌边打盹,一个手肘错位惊醒了过来。
她不是…死了吗?
抬头看去,满园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