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冬见她沉默,眉宇掠过不悦,“你该不会是想连我都瞒着吧?你老实跟我说,你跟他有什么,我也不会怎么你啊,再说,我还巴不得你找个男人气死靳祁森那王八蛋呢!”
梁舒冉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程菀冬,她把自己卖给了霍誉铭?
“冬儿,总之,他会帮我就是了。”
程菀冬八卦归八卦,但更多的是担忧,“舒冉,虽然我是很希望有个人能帮你出头治一治靳祁森那垃圾不错,但是霍誉铭……该怎么说呢,你进过靳家,你该很清楚这种家庭是个什么样的环境,霍家的地位比靳家更高一层,虽然我也了解不多,但几年前,圈内隐隐约约也有传闻,霍家的水大概会比靳家更深。”
梁舒冉默了几秒,“冬儿,我知道的。”
豪门的背后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大概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清楚。
霍家一向行事低调,据了解,目前霍氏的掌权者是霍誉铭的那位二哥霍誉泓,也极少出现在媒体上,唯有霍家那位女主人,经常出席一些慈善活动,所以霍家给人的印象特别好。
但是,表面不动声色的平静,藏在深处的,很可能是暗流涌动。
“那你怎么还跟他给扯上关系?”程菀冬剜她,“你若真担心靳祁森对你怎么样,完全可以依赖我啊!”
梁舒冉看着眼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心尖仿佛被针轻戳了一下,笑了笑,“冬儿,当我需要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
不是她不想依赖程菀冬,而是她不想让程菀冬为了自己,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自由,以及好不容易获得的平静。
程菀冬想要维护她,但相同的是,她也想要保护程菀冬。
“你放心,我没问题的。”
并非她相信霍誉铭,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选择霍誉铭,是目前为止,最为明智的选择。
想要守护好自己珍惜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
梁舒冉也不是笨蛋,程菀冬知道她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倒也不再追究,不经意的抬眸瞥见她脖子上贴着快膏药贴,一愣,“你脖子怎么了?”
梁舒冉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摔了碗,故作镇定的说,“没什么,落枕了,太疼我就贴块镇痛贴,能好得快些。”
程菀冬:“……”
——
霍誉铭姗姗来迟地踏入霍家庄的大门,刚迈步进入前厅,就看见霍家的当家霍明远穿着一件黑色的唐装坐在沙发上。
在场的还有霍誉泓以及霍家的子孙媳妇一众人,除了远在国外的霍誉彦以及小言两人,其余的霍家人全都在场了,外围还有一干佣人。
在霍明远这个强大的气压之下,一个个正襟危坐,连调皮捣蛋的霍晏霖,也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爹的腿上,看见霍誉铭的时候,黑溜溜的眼睛轱辘辘的转,换作平日,他早就扑过去抱大腿了,但现在却连声都没敢吭。
霍誉铭目光淡淡的扫了一遍,镇定自若的上前,“父亲。”
霍明远抬眸,被岁月洗礼过的眼神,经历了沧桑更为犀利锋芒,“跪下!”
他已年过古稀,纵然保养得不错,头发也鬓白了,然而蹦出的两个字,却气沉丹田,宏亮且不怒而威,震慑得在座的人都不由得挺直了腰杆,绷紧了皮。
霍誉铭却无惧他的威严,挑着散漫的笑,懒洋洋的开口,“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跪?”
“你骨头还很硬是吧?”
“父亲让我跪,总得给我个理由,不是吗?”他就没觉得自己犯什么错了,为什么要跪?
霍明远一个冷笑,抬眼朝站在一侧的两个保镖瞟去,下一瞬,两个保镖上前,一人一侧扣住了霍誉铭的手臂,“四少,得罪了!”
话音落下,两人压着霍誉铭的肩膀,强行逼着他跪了下去。
地板是光洁的瓷砖,磕下去的时候,安静的客厅里甚至能听见骨头磕地的声响。
在场的人,倏然心惊,个个提着个胆,眼底露出了惧色。
苏湘心头也一跳,但也没敢出声相帮,霍明远的脾气急起来,是越劝越来劲的那种,自怕她开了口,霍誉铭会更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