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责任只对你,这是爱的责任。”
十几岁的梁舒冉红了脸,“花言巧语,肉麻!”
“我只对你一个人肉麻兮兮。”
梁舒冉搂紧他的脖子,笑着威胁,“那以后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好。”
一声鸣笛骤然响起,梁舒冉从回忆里抽身,她看见路旁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红色的车,惹眼得很,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程菀冬的车,她的车跟她的性格一样,红红火火,热热烈烈,然而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却是唐暮北。
英俊的脸被一副墨镜挡住,露出挺直的鼻梁,以及抿薄的唇。
梁舒冉有些懵,坐在长椅子上愣愣的没有动,尔后见他薄唇掀动,“你坐在那里晒鱼干?”
声音不大,又隔着一段距离,但梁舒冉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只是走累了,想坐着休息会儿。”
唐暮北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温漠的嗓音略显得不耐烦,“上车。”
梁舒冉哦了声,然后抱着东西走上前,正要腾出一只手拉开车门,唐暮北却倾身伸手帮她打开了,梁舒冉委身坐上去的同时开口道了声,“谢谢”
唐暮北扫了眼她怀里的东西,没多问,“要去哪里?”
“哦,回家……”忽然又觉得不太正确,她一字一顿补充,“去冬儿的公寓。”
她现在应没有家了,母亲那边也跟她扭着,也回不去,而程菀冬的公寓,只是借给她暂时避难的,不属于她的家。
唐暮北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屑。
他一言不发,一脚踩油门上,车轰得飞出去,梁舒冉猝不及防地被惯性带着往前倒去,磕着了额头,不是很疼,眼前却有短暂的漆黑,只是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梁舒冉抬头,瞧见驾驶座上那张冷峻的五官眼角眉梢掠过极浅的笑痕,轻蹙眉头,然后默默无言地将安全带扣好,免得再次遭殃。
……
两人抵达公寓,梁舒冉走出电梯之前,被唐暮北叫住,“她还在我家睡觉,说要吃火锅,你一会儿也上来陪她一块吃。”
他口中的“她”,自然就是程菀冬了。
唐暮北很冷,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即使很多女人喜欢他那张脸,也都被他那坏脾气吓得退避三舍,唯有程菀冬把他当沙包,说揍就揍,两人从小打到大,不曾消停。
但梁舒冉也从未见过唐暮北能忍受哪个坏脾气的女人骑在他的头上任其作威作福,只有程菀冬,可惜程菀冬瞎,眼里看见的永远都是唐暮北是个GAY。
梁舒冉颔首淡声应着,“好。”
……
梁舒冉回了公寓,把东西放下了以后,压在胸口的抑郁无处可发,她索性动手打扫公寓,里里外外,全部清理了一遍,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两个多小时,汗水浸湿了衣服。
她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程菀冬的复式公寓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可以说是很奢侈了,托了她的福,她这个离婚的又失业的女人,竟然还能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泡澡。
泡完澡之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多了,这才上楼。
大概是想让她直接进屋,唐暮北竟然大胆得连门都没锁,半开着,也不担心会有他变态的粉丝跟踪到这里来闯进去。
梁舒冉推门而进,恰好看见程菀冬披着唐暮北的衬衫露出两条白花花的细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唐暮北的卧室走出来,提着沙哑的嗓子朝唐暮北喊话,“小北,我的牙刷呢?你拿出来没有?”
唐暮北系着围裙,双手戴着隔热手套端着火锅盆从厨房里出来,睨见程菀冬那副模样,皱了下眉头,“放在浴室里了。”
程菀冬就这样折去浴室了,由头到尾都没发现杵在客厅里的梁舒冉。
只有梁舒冉的心底,有很多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羡慕,还是难受。
羡慕他们两人这种亲密又自然的相处状态,难受的是,她刚离婚,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温馨美好的画面,这样会让她忍不住的回想自己这些年独守一个家的凄凉。
程菀冬洗漱完,人也清醒精神了,看见梁舒冉也坐在客厅的矮桌旁,楞了下,“舒冉?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起床的时候我就在了。”梁舒冉斜她一眼。
程菀冬凑上来,捏着梁舒冉的下巴来回打量,“我说梁舒冉,一个礼拜不见,你怎么就成猴子了?你到底有没有吃饭啊?”
梁舒冉拍掉她的手,“有吃,只是天气热,胃口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