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看着她的表演,阴沉的问接亲的人,“你们怎么接亲的!”
接亲的人赶紧跪在地上道,“是苏府的人扶着新娘上的轿子啊。。。”
跟着苏邀嫁进来的丫鬟此时正如同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们不知怎么回事,二小姐为何会在这里。。。”
苏邀眯眼,接着柔弱的扑在地上,抱着赵霁的腿喊哭道,“王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只记得昨夜我被姐姐和母亲身边伺候的嬷嬷绑了起来,她们还给我灌了药粉,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我方才还以为这里是端王府呢。。。”
原主的记忆中,今日原主的新郎是当今皇帝的第三子端王,而她眼前这位是皇帝的嫡长子贤王是苏芸的新郎,只是苏芸瞧不上性情暴戾还废了双腿的贤王,才有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和眼前这场戏。
不过。。。他们做梦应该都想不到,原主死了,而她来了。
既然他们对原主不仁不义,那就别怪她无情无义了,想害原主,又想原主替他们说谎?这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
跪在地上的陪嫁婢女和嬷嬷们震惊的瞪大眼睛,她们是真没想到,这二小姐居然一开口就把苏府给卖了,这是一点都不顾及丞相府的安危啊。
赵霁亦是看着扑在地上抱着自己双腿的苏邀,很快他收回目光,唤来侍卫,“去端王府看看。”又对宫中派来的那个嬷嬷道,“劳烦素言嬷嬷把这边的事情转告母后和父皇一声。”
素言嬷嬷应了一声,赶紧往宫中赶去。
赵霁接着吩咐管家,“去前厅待客,就说本王身子不适,不能前去应酬了。”
都吩咐完了,赵霁才屏退左右,眸光又落在还抱着他双腿的苏邀身上,语气平静,“还要接着装?”
苏邀一顿,感受到那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她干脆耸了耸肩松开对方的腿坐起来,脸上笑眯眯的哪儿还有半分害怕,她抬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王爷也装的不错。”
这男人从看到她第一眼起,眼中就没有半分惊讶,可想而知,他早就知道丞相府会来这么一出。
赵霁眼睛一眯,闪过一丝冷光,声音却依旧那么好听,“看来苏家二小姐无才无德胆小怕事,这些传言有误啊。”
“王爷才是,为做大事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苏邀坐在脚踏之上被靠着喜床,抬眸看着赵霁,“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来迷惑外人,苏邀佩服至极。”
这男人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用的看戏的眼神看着她,眼中根本没有一丝杀意,她不相信这样的男人是那种残暴狠厉滥杀无辜的人。
“呵呵。”赵霁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他往身后一靠,看着苏邀,“你怎么知道那些传闻不是真的?”
说罢脸一冷,对着院中的护卫沉声道,“把苏家陪嫁过来的丫鬟嬷嬷全都处死!”
苏邀眉头都不抬一下,那些人也算是害死原主的帮凶,这人要帮她处置了,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院内凄惨的求饶声和哭喊声响了起来,苏邀却半点不受影响,依旧坐在脚踏上静静地看着赵霁,甚至微笑道,“多谢王爷帮我处置了那些恶奴。”
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苏邀,赵霁眼睛一眯,冰冷道,“来人,把她给我关进西冷苑,准备入宫!”
门外立刻有护卫进来架着苏邀走出喜房,苏邀此时没有力气,所以也懒得做无谓的抗争,任由那两个护卫架着她往外走,看到院中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和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苏邀感觉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激动,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情感作祟,她垂眸在心中给原主说了声,“这只是刚开始,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果然,这句话说完,她心中那一股异样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苏邀被关进了贤王府最偏僻的一处院落---西冷苑。
被扔在屋中的苏邀四周打量了一下,屋子虽然不小,也样样齐全,不错,由于药效还未挥发完,苏邀干脆灌了几杯放在桌上的凉水,然后直接去床上裹着被子睡觉。
霁风院中,赵霁仍旧坐在轮椅之上,他顺着满院子的鲜血看过去,看到回来的侍卫,“怎么样?”
“人很平静,属下观察了一下,她好似去睡觉了。。。”晨风真的觉得这苏家二小姐不是承受能力太强大,就是缺心眼儿,这种时候居然能睡得着!
“她中了迷药。”赵霁眯了眯眼,“此时应该是撑不住了。”
晨风不解的看着赵霁,“王爷既然知道这是苏丞相和端王计划好了的,为何不阻止?”
“为何要阻止?”既然有人把把柄都送到他面前了,他不握住,岂不是太蠢了?
“老三最近是太顺风顺水了,以为本王残废了就是一只病猫了。”赵霁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摩擦着,苍白的脸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那这次就让本王这只病猫,这次就帮他脱一层皮。”
。。。。。。
端王府中,早已经屏退了所有人掀开新娘盖头的端王看着美貌的苏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端着酒杯递给苏芸,“芸儿喝了这杯交杯酒,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苏芸娇羞的接过酒杯和端王挽着手喝了交杯酒,两人把酒杯往床边一扔双双倒在床上。
旖旎之中,端王沙哑着声音道,“原本应该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只怕夜长梦多,咱们如今有了夫妻之实,就算那瘸子闹到父皇那里,也不能把咱们分开了。”
苏芸朦胧的嗯了一声。
挂着红色幔帐的木床上只传来吱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