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碗塞给郑怀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突然恼怒,看着我:“江别忆,你是不是猪?”
“啊?”
他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巩音殊被绑架的前因后果,你真不知道?”
“啊?”
他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我:“真想不明白?”
三个人被他弄得面面相觑的,这家伙到底要表达什么?
他终于放弃,认定了我是白痴,继而缓缓分析:“第一,令怀易被转移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现在才绑架巩音殊;第二,谁是最关心令怀易的人,你们想过没有;第三,如你们所分析,刀爷究竟是想除掉他这个儿子,还是想除掉别的人,比方说……”
我脱口而出:“比方说盖聂。”
郑怀远用一副“你终于开窍了一点点”的神情看我:“对,刀爷就算再老狐狸,也会百密一疏。而他唯一的疏漏,并不是他的儿子令怀易,而是他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乌卡。”
郑怀远点头:“刀爷当初想用令怀诗拴牢乌卡,让对方为其所用。一开始也确实挺好的,可是自从那对龙凤胎死了以后,乌卡和令怀诗的感情就变了。令怀诗认为是乌卡造孽太多,才遭到了报应,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令怀诗开始变了。而同一时间,刀爷和乌卡却合作越来越好,刀爷和令怀诗的关系也一步步变僵。可是自从和碧尧相认后,刀爷几乎就不管赤羽门的事情,把和乌卡的合作链转给令怀易。而令怀易呢,早就想一家独大,懂?”
我摇头,表示不懂。
他叹口气:“也就是说,令怀易是和乌卡密谋好的,要将刀爷取而代之。所以令怀易才带着盖聂去见乌卡,就是要试探盖聂的态度,如果他跟刀爷是一伙的,那就连他一起除掉。据我的调查,乌卡之所以会跟巩音殊搞在一起,也是令怀易的主意。他妄图借巩音殊来控制住碧尧,进而是整个赤羽门。”
我觉得他说的非常非常有道理:“照你这么说,就是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问题是渔翁是谁?”
“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再想想。”
另外的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突然很有默契:“谷英杰。”
郑怀远点头:“对,就是这个人。”
我激动得坐起来:“对对对,他表现得太反常了。”
从我爸的事情开始,他就表现得很反常。虽然他后来跟我解释他被限制出境,但是我并不是很愿意去相信。
“据我调查,这几年谷灵集团遇到了财务危机,虽然碧尧的服装设计挽回了一些损失,但是漏洞还是越来越大。据说,谷英杰背着股东把资金拿去投资原油,结果被骗,血本无归。”
郑怀仁若有所思:“所以他才陪着碧尧回到康城,并且撮合谷灵集团和赤羽门的喝醉,为的就是想借赤羽门的势东山再起。可是当他发现刀爷帮不了他的时候,他就需要尽快寻找新的合作伙伴,那就是令怀易。”
郑怀远晃着一根手指:“对了一半,确切来说,他寻找的新合作伙伴,是乌卡。”
我们四个像是福尔摩斯似的,开始了抽丝剥茧,那么自然那么顺当,就好像我们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侦探。
郑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要除掉令怀易的,除了有刀爷,还有乌卡和谷英杰。我听说令怀易不是发现了一条道来走货么?”
我越听越乱,这么抽丝剥茧下去,到底谁才是最后那个终极大boss?
郑怀远把水杯递给我,示意我喝水,继续道:“是有这么一条道来走货,前期我以为是骆三那条道,还担心他会不会被蒙在鼓里。后来我发现,并不是那一条,具体在哪里怎么回事,我还在调查。”
我突然问:“你为什么要调查,你又不是警察。”
他愣了愣,有点不高兴似的:“不是警察就不能调查么,我这叫做有备无患未雨绸缪知道不?我这是尽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懂?”
我故意逗他:“不懂。”
他恨铁不成钢在我脑门上揉几下:“不懂没关系,也没要求你懂,只要求你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他一本正经的,我只好正襟危坐:“好的,你说。”
他看了看另外两个人,缓缓道:“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晓,绝对要保密。我一直在想,绑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威胁盖聂么?他们难道不知道,盖聂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据我目前的观察,盖聂好像并不着急自己的未婚妻。如果你是绑匪,你会怎么想?”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再剁巩音殊一根手指呗。”
“那万一绑匪和巩音殊是一伙的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