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陆辜肃的名义作威作福,她还是向陆韵莘学的。
被留在河边的二人一直等到他们走远才开口。
白蓉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气道:“一口一个三爷,把陆辜肃当枪使呢。”
周相浔望着江晚啼的背影冷哼一声。他再不发现江晚啼的变化就成傻子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难对付了?表面上笑眯眯的,性子比谁都软,比谁都好说话,实际上绵里藏针,一点便宜都沾不得,算得清清楚楚。
“相浔,你看她那样!就差没亲口喊陆三爷‘辜肃’了。真当陆辜肃多稀罕她啊?”说到这,白蓉掩唇轻笑起来,“再怎么也就是自视甚高的小孩子,估计陆辜肃是看在没爹没妈的份上才这么纵容。纵容久了也挺好的,到时候长歪了,有她受的!”
周相浔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江晚啼回到病房,在合门前,道:“杭渊留下。”
总要有个人守在屋里。所以其余人也没什么想法。
杭渊便进来。
江晚啼也不下轮椅,停在窗口处。
周相浔,她是没放在心上,但那位姨太太就多留了个心眼。先前杭渊杭深二人到底还是秦伯派的人,时不时回去汇报,若她当时命他们暗中调查白蓉的身份,被秦伯知道了,秦伯会多心会担心。现在好了,两人成了她的手下,可以少点顾虑。
“杭渊,你明日去替我查查白蓉是什么来头。”
她这话实在不像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姑娘会说的。
但杭渊没有多问就应下来:“是。”
比起他刚来那阵子,他的话更少了。
“晚啼在的吧?我来看她。”门外响起陆韵莘的声音。
江晚啼笑着亲自过去给她开门。
陆韵莘一进来,本能地往后大退两步。
江晚啼的余光看道自己房里的那个堪称冰块的手下,明白了。
“怎么是他啊?”陆韵莘小声道,畏手畏脚,脸上写满了委屈。
江晚啼道:“要不我让他给你道歉?”
陆韵莘立刻摇头,坚决拒绝:“不用了不用了!”就那天他朝她开枪,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她才不敢让他赔礼道歉。
江晚啼忍俊不禁,让外面的杭深换了杭渊,接着便看到陆韵莘松了好一大口气。
“哎总算可以说话了。”陆韵莘赶紧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江晚啼笑笑:“你就是窝里横。”
“打住!可别再说了!”陆韵莘掩面痛苦道。
陈阿婆她们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可口的饭菜让陆韵莘把那些不美好的回忆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色悄然降临,一直到陪着江晚啼吃完晚饭,陆韵莘才舍得离开,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不是怕小叔会过来,她非得搬张床过来住这!
唐绾璎独自靠在断壁残垣的一角,衣服后背落了许多灰。
圆月挂在浩瀚的夜空。
她记得清楚,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