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爷回去后散了一地下人。他一天哪也没去,只是等唐绾璎醒来。
唐绾璎睁眼,入目的便是守在床边的年轻男人。
“戚遇……”她在戚家待的这几日,总叫他的名字。
戚遇看她却不说话。
“那镯子是我的,没人信。”唐绾璎还是很虚弱,眼皮睁得艰难,好像随时要再次睡过去。
“我知道。”他也不知该怎么和爹解释,没人会信。
唐绾璎黯淡的眼眸里像是添了一点灼亮的光:“你信我?”
“是信的吧……”戚遇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今天天很好,换了平时,他用完早餐就该出门听戏去了。戚遇活了二十多年只知道钱的好处却不知钱的坏处。
在陆公馆,门扇全开着,阳光透进来,为干燥萧条的秋日荡涤净尘埃,地上的砖都带了几分阳光的暖意。
到了夜里,陆韵莘洗完澡跑到江晚啼房里,桌上是她亲自烤的甜点和热牛奶。
“我居然说长肉就长肉,一言不合飚了几两肉!晚啼你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哎,在小叔家过得太舒服了。”除了小叔在她面前的时候很痛苦就是了。
江晚啼听了忍俊不禁,抿了口热牛奶。
才几天功夫,陆韵莘就能跑能跳,还差点拉着她去跑步。
吃完宵夜,陆韵莘睡意便上来了,临走前还把小狐狸劫走了。
江晚啼知她喜欢这白狐狸便也没拦她。
翌日,陆韵莘张开双眼,差点尖叫出声。
这…这这这!这有双眼睛对着她!
好在她很快就想起眼睛的主人是她昨晚悄悄抱过来的狐狸。
虚惊一场后,她匆匆洗漱下楼。今天要去猎场,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地儿的小狐狸委屈巴巴,迈着小短腿跟在陆韵莘后面一起下了楼。
他们到的不算很早,猎场门口已经有很多人了。江晚啼发现身边多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张池南?”她照拆穿不误。
张池南咳嗽几声以缓解场面的尴尬,“三爷托我问姑娘身体能吃得消吗?倘若身子不适,早些歇下便可。堂小姐任性惯了,姑娘不必纵着她。”
江晚啼笑笑:“不碍事。”
把话带到的张池南又鬼鬼祟祟地回去汇报。
他还是关心。
江晚啼低头在手上绑了厚厚的带子。防止磕擦伤。
宽带同样遮住了她腕上的红线——那红线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褪了色,不似从前的血红刺眼。
到了时间,无数劲装上阵的男人冲进猎场。
“晚啼!”陆韵莘的声音传来。
江晚啼看过去,一个戴着头盔的姑娘远远地朝她招着手。
随后她们看到的是陆辜肃。
不穿精致西装的他,眉眼仿佛又浓烈了几分,背后的草木过于逊色,成了他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