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兮背靠着卧室门,眼含泪光,这转变来得太快,这个属于他们的家突然出现另一个女人,就好像他们之前的感情出现了第三者。她不敢问,也不敢说话,因为司御白从来对她承诺过什么。
听到转动门把的声音,安锦兮赶紧掩饰脸上的情绪,强颜欢笑。
司御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对黎落的介入没有丝毫表示,脸色极冷,幽深森寒的眸子注视着她,“你没有想要问的?”
安锦兮的指甲抠进肉里,只有这样才能够压住心口的疼痛,她深呼吸,怕一开口就是哽咽,“她是不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
司御白眸色平淡,薄唇微微张开,吐出,“是。”
安锦兮整颗心浸入在冰冻里,完全冻得麻木没有知觉,亲口从司御白嘴里听到这个字远比别人说得要难受。
原来黎落就是他从高中喜欢到大学的女朋友。
原来司御白从来不说喜欢她,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
她像个傻子一样,陷入其中,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司御白一直注意着她脸上的变化,平静,不哭不闹,也没有其他问题。
他的脸色顿时全黑,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把他看得重要?
“问完了,我们出去吧。”安锦兮尽量不去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费力,从他身边走过,完全不理会他的眼神。
司御白在安锦兮越过去的时候,像是一阵风吹过,心口凉凉的,盯着她落寞的背影,久久没有行动。
安锦兮重新回到客厅,黎落正靠在沙发上喝着咖啡,举止优雅,女佣在她身边蹲下修剪着指甲,就活生生的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
“锦兮,我可以这样叫你吧。”黎落带着浅浅的笑,说话格外温柔,“你和御白结婚我真的觉得很意外,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到,我还以为是在骗我,我和他好几年的感情,从来没见过他做这么仓促的决定。”
他们的婚姻是仓促的决定?
安锦兮坐在她对面,每个字都像是利箭直戳心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娶我是个仓促的决定?”
她的声音极冷,没有温度,已经做不到和颜悦色。
“没有。”黎落赶紧否认,习惯带着浅笑,保持心平气和,“不好意思,口误。你不介意我把家里的家具都换了吧?我喜欢这样风格,所以自作主张把它全部都换了。”
安锦兮望着这格格不入的风格,住着就跟扎着刺一样,不管她是不是司御白喜欢的人,这个家都是她的,凭什么她说换就得换,完全不问过她的意见。
“我喜欢简约风格,司御白也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风格我真住不习惯。”安锦兮带着笑说道,内心早已经翻云覆雨。
黎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以前的那些家具摆设全部都砸烂了,一个都不剩,他们只能够随着黎落住这种田园风格,安锦兮看到每一丝每一寸全部都挂着黎落的标签,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其实御白在美国的时候都顺着我的性子,我想要什么他都不会介意。”黎落轻松的道。
她想要什么,司御白都不会介意。
安锦兮咬着唇,眼里一片死寂,看到黎落眼里淡淡的笑意,完全没有被她影响,甚至带着洋洋自得的炫耀,他们在美国的时候是多么的甜蜜,恩爱有加,而她安锦兮比她晚认识司御白太久,根本就比不上他们之间的感情。
司御白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却无法反驳,紧紧的拽着拳头,漆黑的眸子里冰冷至极。
“你们的关系很好,好到这般亲密。”安锦兮极力在隐忍,每个字都强撑着挤出来。
黎落骄傲的仰着头,眼睛里的光色十分动人,“当然,其实我想和你说,我一直等着做御白的新娘。”
安锦兮的心“咯噔”一声巨响,黎落的直言不讳,没有丝毫掩饰,用这么轻松的话语就表达出来,完全不在乎她这个正牌妻子的反应。
黎落轻笑了两声,又说道,“我只是开玩笑,不过最近我得麻烦你了,我要住在这里。”
这个意思这么明显,她难道不知道?
司御白都没有反驳,她能够反驳什么?这个别墅是他司御白的。
司御白的眼神专注于安锦兮,看到她脸上的失落,悲凉,凄惨,心口处疼得厉害,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够保持沉默的看着。
“御白,你怎么站在楼上,下来啊,我从国外给你带了礼物,你看看,绝对会很喜欢。”黎落变得兴奋起来,让女佣从她带来的行李箱里找。
不久后,黎落拿着包装精致的锦盒,兴致盎然的跑到司御白面前,打开,两颗钻石纽扣闪烁着光芒,“这可是我挑了好久才选的,你一定要每天戴在手上才不会辜负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