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立缩着脖子,提心吊胆的道,“我只知道今天是周末,不知道少奶奶有事。”
他绝对不会说少爷今天不去公司是因为少奶奶在家。
“去公司。”司御白冷然的说完,上楼。
明立叹了口气,满脸的忧愁。如此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没了,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少爷如此有闲情了。
在司御白上楼后,他又偷瞄几眼,鬼鬼祟祟的拿起电话,小声道,“老爷,今天的事泡汤了。”
出了门,安锦兮就打车去母校,她对寻找记忆,找她以前爱过的那个男人很执着,一有线索就会去学校看看,所以她才会抽着周末的时间去大学。她和一位老师打过招呼,也聊得挺来,愿意帮助她寻找这个人。
关于她大学的档案都还在,就是找不到任何消息,她都以为不是同学,而是社会人。
她也想过找大学同学问清楚,可是和她当时关系比较要好的人都出国了,找不到踪影,所以这些事很棘手。
她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去了学校。
老师帮她联系她大学同寝室的同学,她进入办公室,那老师正在通电话,她也等了几分钟。
老师和安锦兮交流了一会,又从抽屉里拿出一资料袋,翻出那些老旧的档案,给她看了同寝室的那些人照片。
听老师说,资料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资料库里调出来。那年学校发生过火灾,把档案室里许多的东西烧空了,信息丢失,还来不及复原,所以这些资料都是没有经过分类存档,随意丢到一旁来不及整理。
资料的袋子烧焦了一角,纸张蜡黄,浸过水,字迹也模糊不清,大概能够看出个轮廓。
老师拨打电话,有人接通,只是接通的不是本人,而是她的亲戚。原来那名同寝同学出国后,房子留给了亲戚,再也没有回来过,还好亲戚有她同学的电话号码,她抄写了一份。
安锦兮挂断后,立马拨通号码,可是得到的不是好消息,而是噩耗。
“锦兮,我劝你不要找了,他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你是经受不住打击才会失忆,别再问这些事了,你记不住才是最好的,好好生活,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不值得。”说完后,那人就挂断了。
安锦兮处于惊楞状态,手指颤抖,手机跌在地上。她脑海里重复这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他已经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
她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安锦兮表情木讷,一时之间很难缓过神,她感觉脸上很痒,一抹,是眼泪。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落在地上,一滴两滴,染湿。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就好像本能的掉眼泪。她摸着心口的位置,明明不疼,为什么还要流泪?
就算失去记忆,她也有感觉,她曾经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
她擦了擦眼泪,而眼睛就像是关不住的水闸,朦胧又潮湿,擦掉又浸湿,她满眼的泪珠模糊了视线,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她爱过的人已经死了。
她为了他流产,失忆,最后他没带走一片云彩,永远的离开了她。
呵呵。
安锦兮又哭又笑,就像是个疯子。
她低着头,身体发抖,肩膀微微耸。
蹲了许久,蹲到腿发麻,没有知觉。
霎时,一双皮鞋落在眼前,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看,颀长的身影笼罩着她,就像是一道屏障。
她的唇瓣在发抖,刚想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他的大掌拽着她的手臂,直接强势的把她拉入怀中。
安锦兮靠在他肩膀的位置,眼神茫然,一眨不眨,就像是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任他搓圆揉扁。
“安锦兮,你只能有我!”司御白贴在她耳边,强势的说道。
他的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就想是揉入骨髓那般用力。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只要他不愿意,她就没办法离开他。他愿意用婚姻束缚着她的一切,就算是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可是尽管如此,他仍然感觉不到她鲜活的在他面前,心口处缺了什么,怎样都弥补不了。
她是失去灵魂,而他是丢了心。
“司御白,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懂。”
良久,安锦兮才淡然的说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