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跟着李阿姨走进别墅,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黄灿灿的一片雏菊……
她顿住脚步看着那些雏菊,眼睛里有点涩涩的感觉,想起当日自己看见这一片雏菊心中的感动,然而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早已不同。
一旁的李阿姨见她在看雏菊,便笑着说,"听先生说是太太喜欢的,先生特别请了专业的花匠来管理。"
小溪苦涩的笑了笑,收回目光。
花在,人已不在。
又可说,花在,情不在……
小溪走进大厅,李阿姨说,"您先等等,我去帮您叫先生。"
语毕,便走向书房。
小溪看着那偌大的一面落地窗,不禁走过去,阳光洒落下来,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那一头乌黑大波浪的长发垂在身后,如上好才绸缎,微风拂过,丝丝浮动。
顾铭俊下楼之时,看见她站在那儿,明媚阳光罩着她白皙的脸庞,好似镀上了一层明媚的光晕,从侧面看去,那长卷如扇的睫毛下有着淡淡的阴影。
她的美,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被放大了无数倍,如此明媚女子稍稍一个皱眉的表情都会牵引着他的情绪,而她那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让他很想上手去感触它的柔软。
她的美,让他想要通通占有。
然而,他却只能远观,他握手成拳,放在唇边清咳几声,这才迈步下楼。
小溪听到动静,旋过身看向她,她手心的冷汗出卖了她脸上伪装的平静,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一刻她有多么的纠结和痛苦。
刚才在等他之时,她想了很多。
例如那个只为了救哥哥才诞生的孩子,她的出生,她的身份又会有多尴尬。
小溪想到那些,觉得脑子里乱透了。
难道要她放弃救叮叮的机会吗?
难道要她干等着骨髓配对的人出现吗?万一不出现呢?那她岂不是浪费了治疗叮叮最好的时间吗?
她可以等,叮叮的身体等不了。
她无法去想象叮叮接受化疗那些痛苦的治疗,那么一个孩子他该承担多大的痛苦?她恨不得能替代叮叮,可是她什么都替代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痛折磨自己的宝贝儿子。
站在这里,她想自己没有退路了。
顾铭俊见她深呼吸好几次,且秀眉微蹙,不免担心问,"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小溪望着他眼中的担心,心口一热,"你会帮我对不对?"
顾铭俊点头,"有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她的紧张让他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很严重,若非情况严重,她又怎么会放下以前的事情来这里找他。
小溪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她咬着下唇,缓了须臾才哽咽着说,"叮叮,他-他得了白血病。"
"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
"什么?"
顾铭俊惊诧,浓眉紧蹙,见她脸上写满了伤心,他很想安慰她,可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亦或者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