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真正的孩子是她。
“全都过去了。”余玖紧盯着他的眼睛,企图用“暗示”来挽回他的崩溃。
“你身上的伤已经不见了,所以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谢竹君茫然的睁着眼睛。
伤……不见了?
“不信你摸摸看。”余玖笑眯眯的。
谢竹君缓缓低头,松散的衣领里露出大偏肌肤。
他身上的那些痕迹全都不见了。
若不是他的衣服上面还有血迹,他甚至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但那不是梦,他的噩梦永远都不可能过去。
只要他还在南越国一天,只要他还是月支国送来的质子,他的噩梦就永远都不会醒来。
“要不要喝点水?”余玖把茶杯递到他跟前。
“小鸠……”谢竹君颤抖着,沙哑的嗓音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出自他的口中。
“来吧,把水喝了感觉会好很多。”余玖嘘声劝着他。
谢竹君抬手接过茶杯,但是杯子却在他的手里颤抖着。
他极力想要稳住自己的手,然而杯里的水却洒出来更多。
余玖只好握住他的手,稳住杯子。
“滴答。”一滴水落在了杯子里,激起点点水花。
余玖愣了愣。
谢竹君眼底一片血红,他猛地把头扭开,企图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最后的尊严……也全都……
“喝水吧。”余玖并没有粉饰太平,而是主动把杯子递到他唇边,“好在你是男儿身,不然才是真的麻烦。”
“你这算是安慰人吗?”谢竹君面部扭曲着,笑的比哭还难看。
“算是吧。”余玖无奈道,“不然还能怎样,不想死就给我好好活着。”
“可是……可是……”谢竹君哽噎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可是他真的好苦,还不如死了。
余玖一眼瞥见他枕头下面露出的一截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