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欢离了慕朝雨的小院,怒冲冲上了马车。
车帘一挑,杨瀚庭跟了进来。
夜清欢拉下脸,“你上来做什么?”
杨瀚庭悠然一笑,“我也正好要回去,不如顺路一起?”
“谁跟你顺路。”夜清欢真是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对方。
“别这么说嘛。”杨瀚庭放下车帘,“我知道夜大人不是个糊涂人,孰是孰非心里自然有杆秤。”
夜清欢冷着脸没接话,不过也没有反驳杨瀚庭的话。
杨瀚庭压低声音,“话说难得慕朝雨开一次口,他既然答应会帮你制成解药,你又何苦跟他算计以前的那点恩怨。”
夜清欢眼睛盯着车厢顶部,一语不发。
他心里明白的很,刚才在慕朝雨跟前只是一时之怒,权衡利弊,他怎么可能拒绝慕朝雨的提议。
再说他们夜氏一门也不是被慕朝雨一个人下的毒。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都在他们头顶上坐着的那个人身上:皇帝。
杨瀚庭陪着夜清欢聊了一路,谁也不知道两人在车上说了些什么,杨瀚庭在马车到达夜府之前就下了车。
第二日,宫中传来消息,皇后病重。
皇帝召了太医进宫,可是两天过去了,皇后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
夜清欢向皇帝进言,请福郡王府的人进宫。
二少爷慕义奉旨进宫。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反正他的一剂药方下去,皇后的病真就马上有了起色。
皇帝龙心大悦,当即批了福郡王府的折子,允了慕义的世子之位。
可令众人意外的是,皇帝并没有削去慕朝雨的官职,而是大笔一挥,提了慕朝雨为福郡王。
这一下,引得朝堂上下众人议论纷纷。
没人知道慕朝雨如何得罪了皇上,也没人知道他为何提出辞官。
皇帝的这一手,反而将之前的所有议论之声压了下来。
慕海峰捧着册封二儿慕义的圣旨回到府中后,福郡王府上上下下全都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世子之位定下来了,可是荆氏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本以为这次就要扬眉吐气了,没想到的是慕朝雨仍然压在他们的头上。
他反倒成了新的福郡王爷。
“他还不到二十岁,尚未及冠,皇上怎么就封了他做福郡王呢。”荆氏愤愤不平。
慕海峰却并不担心。
“慕朝雨眼看都要不行了,皇上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彰显皇恩浩荡。”
尽管如此,荆氏仍是闷闷不乐。
慕朝雨一天不死,她就觉得不痛快,就是他死了,她也不想看到他的牌位进祠堂。
福郡王府设宴庆祝二少爷慕义继承世子之位,府中请了不少宾客,就连久不出府的二皇子也赫然前往。
不少人都注意到二皇子与慕义关系密切,两人时不时凑在一起说话。
“看来福郡王府的风向要变了。”
人们窃窃私语。
谁不知福郡王府向来不会参合在朝堂的权势纷争当中,不管是皇子也好,还是朝中六部的大臣,从没听说福郡王府偏向哪一方。
“风向要变啊。”不少有远见的人暗暗叹息。
看来福郡王府以后是要站在二皇子这边了,皇帝到现在也没有立太子,虽说到目前为止大皇子的呼声很高,可是这些年过去了,也没见皇帝有立太子的想法。
福郡王府大宴宾客足足三日,但是却无一人在此期间提及慕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