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死罪!”肖章平跪在肖德润身后,未敢流露出半分委屈与半分不甘。
肖德润怒叹一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为父现在有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尝试?但若是失败,你要以死谢罪,保全我上京城肖家一脉。”
闻言,肖章平心下一颤,“死”这个字眼于他而言真是太过沉重了。
他承受的一切,就是为了保住自己一条命。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肖章平跟夏商纸业的崛起没有直接关系。
但这锅总是要有人背的。
“孩儿愿意!”肖章平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答应,肖德润已经开口,他岂能不从。
肖德润眼眸微眯,沉声道:“你去以你的私人名义降价销售,与夏商纸业打价格战,我不相信夏商的纸真会如此便宜。”
闻言,肖章平一愣,随即揖礼道:“孩儿领命。”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祈求着夏商真的是赔本赚吆喝,看看谁先扛不住!
。。。。。。
官道上。
叶洵正在穆府骁骑的护卫下,向山东州府,山东城而去。
一路上,天寒地冻,十分冷清。
叶洵望着偶尔路过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百姓和那些冒着炊烟的破败房屋,心中不是滋味。
在这个时代,冬天是百姓最煎熬的时候。
并不富裕的粮食,破败的房屋,单薄的麻衣,谁家若是有一件裘那便是极好的。
至于火炉,火炕,棉衣这些根本就不存在。
每每遇到大雪大寒之年,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挺不过一个冬天。
这个时代才是真正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吃饱穿暖对于百姓来说,真的就是奢侈。
叶洵不禁感叹,既然他是大夏储君,那便要对汉家百姓负责,今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一路无话。
二十来日的脚程后,叶洵一行人终于抵达山东城城下。
此时已是二月底。
眼瞅着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叶洵之所以要赶着春耕前到,那便是要给山东百姓一份大礼。
太子爷宣慰没有三把火,他只想将百姓的粮袋子装的鼓鼓的。
叶洵望着城墙上那两个斑驳大字,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穿过城门,众人直奔刺史府。
原本的山东刺史在左章台出事的第一时间,便被叶澜天调到了上京城述职。
现如今,山东刺史乃是叶澜天以雷霆手段强插进去的猛人,魏南。
魏南,上京人氏,自幼家境贫寒,但苦读诗书,志向远大,敢于谏言,不畏权贵,是位头铁的肱骨之臣。
叶澜天之所以如此艰苦朴素,就是听了他“居安思危,戒奢以俭”的谏言。Μ。
也是因为他这种性格,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
最后因为提出“盐铁官营”,彻底触犯了世家大族的利益,使得官吏联合,逼宫叶澜天,将他调离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