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花?”
江蓠呆呆望着轮椅上的明黄色小花,短暂地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钟花?
这不是眠眠和她约定好的信物吗?到时候她直接在人群里找手里拿着时钟花的女孩就行了,免得认错。
可为什么?!!花眠的轮椅上会有一朵时钟花?!!
江蓠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
在一阵恍惚又回过神后,自己现今的身体是如此轻松。
黑晶在体内的痛苦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灵能在血液里奔流之时没有任何刺痛,五感像是被擦干净了的玻璃,格外敏锐。
一切都在诉说着江蓠现今的与众不同。
可她却宁愿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作为七级灵能者的江蓠,本该是有能力让周围的一切不受任何暴雨侵袭的,甚至她想的话,改变天象也未尝不可。
可她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
千万颗雨滴从天幕之上垂下,混着隐约雷鸣,似是苍天巨兽的哭号。
道道闪电撕裂乌云落在地平线外,将云层镜墙上的霓虹过曝成一张张惨白的照片。
江蓠低着头,雨水顺着沾湿的头发滑落。
拳头也死死攥紧。
为什么,她现在浑身轻松?为什么,她现在突破了七级?为什么,花眠的轮椅上放着一朵时钟花?
江蓠的嘴唇微微翕动。
苍白的几乎失去了血色。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个早已被她否定掉了的可能,一个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的可能,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不,不可能是她的,不可能的!”
江蓠低着头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原本清冷幽静的脸上此刻却尽显狰狞,她似乎是疯了,眼睛死死盯着椅子上的花,嘴里低声念叨着:
“对,怎么可能是她呢?”
“肯定不是她的,肯定不是的。。。。。。”
迷茫与痛苦在她脸上变幻,痛苦恍若决堤,从心头漫出,一路涌到眼角,再顺着脸颊滑落。
如果。。。如果。。。。。。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正如在彼岸之路上,渐行渐远的花眠。
许久,江蓠的身躯渐渐停止颤抖。
天幕中雷鸣依旧,但她现在却清醒了许多——至少她现在能强装冷静地思考问题了。
花眠和眠眠是一个人,这只是可能。
虽然江蓠越想越觉得她们会是一个人,但。。。。。。
这终究只是怀疑。
想让江蓠死心,想让她绝望,是需要证据的。
江蓠从黑色裙子的隐藏口袋里,拿出一支黑色的终端,因为身上都湿透了,所以终端也是冰冷一片。
不过还好它防水,这倒是让江蓠少了几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