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大抵也能猜到一些,正想说些什么,叶漱与何伯恰巧赶了过来。
知道苏倾予回来的苏幸率先跑进来,苏倾予听见动静,刚放下手,就感觉怀里冲进一个小人儿。
苏幸抱着苏倾予的腰闷闷地问:“兄长,幸幸见何伯伯拿了伤药和热水来,兄长是不是受伤了?”
由于苏倾予本就是侧坐着的,受伤的手垂在另一侧,正好被桌布遮住,所以苏幸一时并未看见。
苏倾予怕满手的血吓到苏幸,于是笑着安抚道:“不过是擦伤了手,皮外伤,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苏幸不依:“那你给我瞧瞧,这么浓郁的血腥气,谁伤的兄长,待幸幸长大,定要为兄长报仇。”
稚气未脱的孩子奶声奶气的说道,眼里有心疼有愤怒。
苏倾予想摸摸他的头,可是动了动手腕后便不由放弃了。
苏幸这般年纪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赖在父母怀里撒娇,和同伴四处耍闹,可却过早经历了生离死别甚至被人追杀,从还在娘胎开始至今,鲜少过几日安稳日子。
心中愧疚,面上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傻孩子,伤口再小也会流血啊,还是别看了,小孩子不宜见血,晚上会做噩梦的,先出去玩一会。”
然后叫了声“何伯”,后者立马会意,走到苏幸身边拉起他的手劝道:“小公子,咱们先出去吧。”
苏幸很懂事,也能明白苏倾予的意思便没再坚持,松开手后这才注意到套在苏倾予手腕上的东西,看起来很精巧,可本质仍旧是镣铐。
他眯了眯眼睛,本想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却没问出来。
只是一步三回头,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好不容易送走了苏幸,苏倾予这才费劲的将那只受伤的手抬到桌面上,对莲生道:“又要麻烦你了。”
莲生笑容里略带几分心疼地打趣道:“每次见你,你都是这幅狼狈样。什么时候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明明也不弱啊,你是怎么把自己折腾到这番田地的。”
“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展现医术的机会,就赶着你来了才受的伤啊,可得好好治啊。”苏倾予挑了下眉竟也开起了玩笑。
虽然她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但眉眼较之平时却多了几分鲜活来。
莲生“噗嗤”笑出了声道:“多谢大人舍己为人,草民定不辱使命。”
苏倾予笑了笑,见对方认真清理起伤口周边半凝固的血迹,也就不再出声。
只是相较于她无所谓的态度,莲生明显越发凝重了,一盆清澈的热水很快变成了鲜红的血水,叫叶漱去换盆热水,再拿一个医药箱来。
看着稍微干净了些的手掌,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清晰可见了。
“这么深的伤口,需要缝针,很疼,你忍着些。”
莲生对苏倾予说,后者点了下头,许是疼麻木了,手上现在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等莲生彻底将她的手洗干净,止了血,开始用清酒给她擦拭伤口时,她疼得差点叫出声,及时咬住下唇这才忍住。
叶漱让她咬着纱布,从背后支撑着她。
莲生仔细缝好伤口,然后用纱布包扎好这才轻松了口气。
“好了。”
说完后知后觉自己里衣已经被冷汗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