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并没有说实话。长话短说吧,”他喝了一口白兰地,“我从没去过牛津,也没去过伊顿公学。我去那里念的是魔法学校。”
“不好意思,什么学校?”戈尔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魔法学校。说来倒霉,我上学那年,伊法魔尼正好人满了。我不得不去国外留学。”他感慨地说,“但也正是如此,让我知道了很多,也学到了很多。”
戈尔扬起眉毛,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是一个巫师,而且这世界上有很多巫师。我们自己的社会、法律、文化,我想总统先生,肯定很理解我再说什么。各地巫师政府领导人只在巫师界出了严重的麻烦,有可能影响到麻鸡——也就是不会魔法的人,才会通告总统。除此之外,我们两个世界各过各的。顺便说一句,听说总统接受这件事情的速度非常快。”
戈尔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总统从没提过!?”
“空口无凭,你会相信吗?”大卫温和地说。
说着他一挥魔杖,就把戈尔的茶杯变成了一只金丝雀。戈尔吓得将它扔出去,金丝雀顺着半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我此番前来不是代表我父亲,我对他的那番事业并不感兴趣。”他喝干杯中酒,又一次挥动魔杖,凭空变出了一只大玻璃杯,里面满是琥珀色的液体,他把其中一杯推到首相手里,然后又续满自己手中的酒杯。
“你也不是代表——那个——美国巫师什么的组织。”戈尔很快从大卫话语中找到了一丝不对劲。
“对,”他微微额首,“我不是代表美国魔法国会前来的。我是代表——恩,另一些巫师。”
戈尔沉默不语一口喝干威士忌,警惕地盯着大卫。
“目前巫师界正处于公开交战状态,相信你也能明白。”他挥挥手,就像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英国首相不是死于交通事故,英国以及欧美也没有遭到任何恐怖袭击。”
“都跟你们有关。”戈尔表面平静,心里却滔天巨浪。
“是啊,你看巫师跟麻鸡不同。”他叹了口气,“一个普通人能造成多大危害?无非拿着枪去街头扫射,朝公共场合扔个炸弹,死个几百几千也就到头了,但总归难敌一国政府。可巫师不行,一个法力高强的巫师,可以轻易打败魔法部——历史上不乏一个人单枪匹马,占领魔法部的事情。英国的事情很棘手,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一个听命与他的极端组织。”
大卫盯着书桌上的华盛顿半身像。
“问题是,魔法界对自身隐藏的效果,正随着你们日异月新的技术发展变得越来越脆弱。信息传播速度的加快,让很多地方的魔法部都在超负荷工作。我们没有电脑来帮忙,每一次记忆修改、消除都在消耗着宝贵的人力资源,纽约的火龙事件几乎动用全球所有的摄念师、记忆注销员。”
戈尔大脑飞快地思考。如果民众突然发现他们生活的城市中,有一大群能将就被变成鸟的人,会是什么反应。他穷尽脑力也无法想象,可有一点他能确信,绝对会有人试图加入到这些巫师们中间的。
“我们自1692年签署《国际巫师保密法》起,隐藏自身存在,严禁两个世界的交流。现在这部国际法的存在已经不那么必要了,我们两个世界终归要再次走到一起,就像柏林墙终会倒塌一样。这一点在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高层中已经取得共识,英国出现的问题,导致英国自身可能提前暴露魔法界的存在,这对于大家来说都不是好事,您说呢,总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