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走进礼堂吃早饭的时候,诺特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过来。昨天,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的事很快传遍了魔法界,福吉遭到担任魔法部部长以来最大的弹劾,吼叫信几乎炸了他的办公室。
“看看这条。《霍格沃茨特快遭摄魂怪袭击关健时刻英雄挺身而出》”
昨天晚些时候,前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执行安全保卫工作的摄魂怪,不知原因突然袭击了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目前,没人有任何学生受伤,但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霍格沃茨学生表示,有一名学生因为近距离被摄魂怪接触而昏迷。
一副巨大的照片,占了头版的一大半。是菲尼克斯召唤守护神咒,抵挡摄魂怪时的情景,从角度可以看出是在车厢里进行拍摄的。
英雄总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如照片所示,这位勇敢的霍格沃茨学生使用了守护神咒,他的英勇行为,救了所有人。实际上,魔法部内部的消息灵通人士说,他们已经在讨论授予他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详情参见第二版。
康纳利·福吉表示摄魂怪驻守霍格沃茨,是完全必要的。大家都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危险性,这次事件魔法部会严格调查起因。详情参见第三版。
不得不说,他父亲这一手实在太绝了。他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的梅林勋章获得者,而且还是一级,想想吧,救了一火车的未成年巫师,什么奖励都不过分。
一下子,几乎所有人都想认识他,在礼堂、在楼梯、在图书馆大家争先恐后的介绍自己。菲尼克斯对此厌烦透顶。一个拉文克劳女生甚至发起了一个俱乐部,其目的不言而喻。是的,他必须跟德拉科他们走在一起,这时高尔和克拉布的大块头就有用处了。
终于从围观人群中,逃出来的一行人狼狈的来到占卜教室。一间从来没有见过的最古怪的教室。实际上,这根本不是教室,倒更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她在哪里?”梅林达说。
阴影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那种轻柔模糊的嗓音。
“欢迎,”那声音说道,“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特里劳妮教授走进火光照耀的地方,他们看到她非常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她披着一条轻薄透明纱罗似的闪闪发光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有无数项链和珠子,双臂和双手都戴有手镯和指环。
“坐,我的孩子,坐。”她说,于是他们都笨拙地爬到扶手椅上或者陷到鼓鼓囊囊的坐垫里去了。菲尼克斯和梅林达、诺特坐在同一张圆桌旁边。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说,自己坐在壁炉前面一张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以前可能没有见过我。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下临熙攘忙碌的学校生活使我的天日模糊。”
对于这样不寻常的宣言,谁也没有说什么话。特里劳妮教授细致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继续说:“你们选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难的课程。我必须一开始就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那我能教你们的东西就很少了,在这方面,书本只能带你们走这么远”
“许多女巫和男巫,尽管他们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气味和突然隐形等方面很有天才,却不能拨开迷雾看透未来。”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下去,她那巨大发光的眼睛从这张脸转到那张脸上。“这种天赋的才能只有少数人才有。你,男孩,”她突然对纳威说,纳威差点儿从他的坐垫上掉下来,“你奶奶好吗?”
“我想是好的。”纳威颤抖着说。
“我要是你,我可不这么肯定,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说,火光在她的长长的祖母绿耳环上闪烁。纳威喘不过气来。特里劳妮教授平静地继续说:“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荼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顺便提一句,我亲爱的,”她突然对帕瓦蒂帕蒂尔说,“提防红头发的男子。”
帕瓦蒂害怕地看了一眼罗恩,罗恩正好坐在她后面。帕瓦蒂把自己的椅子移得离开了罗恩一些。
“赌一百加隆,她是个骗子。”菲尼克斯小声对他们说。他也曾着迷过这种预言类魔法,但实际上,没什么用处,魔法只能预言一些重大事件,比如战争、重要人物的死亡、社会变迁、灾难,对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可能预测。即使这样,语言的成功率也非常低,换句话说,预言只是看见了未来某一个时间点上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否真会发生不一定,在事情没发生前,任何细小的变动都有可能使得预言落空。
“自从你开了那个破博彩,怎么总是喜欢赌。”梅林达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
“因为你太能花钱了,我快养不起了。”菲尼克斯开了个玩笑。
“在夏季学期,”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我们将学习看水晶球——如果我们已经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不幸的是,二月份,一场恶性流感会迫使班级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在复活节前后,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永远离开大家。”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教室里一片紧张的沉默,但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对此一无感觉。
“我想,亲爱的,”她对拉文德布朗说,她坐得最近,吓得缩在椅子里,“你能不能把那个最大的茶壶递给我?”
拉文德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站起来,从架子上拿了一把巨大的茶壶放在特里劳妮教授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亲爱的。顺便说一下,你害怕的那件事情,会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
拉文德抖起来了。
“现在,我要你们大家分成两个组。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会往杯子里倒茶。然后坐下来,喝茶,喝到杯子里只剩下茶叶。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然后把你的茶杯给你的伙伴解读。你们可以利用这本书的第五页和第六页的内容解读茶叶渣的形状。我将在你们中间行走,帮助你们,指示你们。
菲尼克斯和梅林达的茶杯都注满了茶水以后,他们回到自己的桌子旁边,设法把滚烫的茶迅速喝完。他们如特里劳妮教授教导的那样晃荡了茶叶渣,然后把茶杯弄干,再互相交换茶杯。
“看起来,你会变得很漂亮,而且很幸福。嗯?家庭美满,你男朋友十分——”
“你是在胡诌吧,我不信。这茶杯会显示这些。”梅林达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截然不同。
“好吧,我认真。”菲尼克斯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如果你离开他,就会倒大霉,家庭支离破碎——会遭遇不幸——”他抬起头,看着梅琳狠狠瞪着他,干笑了一下。
“好吧,这回是真胡扯。”他把厄运、霉运那一页翻过去。
大部分人跟他们一样都在胡扯,你只能把茶叶的形状,硬往书上的图形套。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妮教授说,用的是她最模糊的嗓音,“请收拾好你们的东西——”
“真想不到,这种骗子能在霍格沃茨待这么久。”菲尼克斯嘲讽地说。
“也许,这门课的老师很难找。毕竟,现在好像没什么出名的占卜师。”梅林达说。
“也许,她是这行里最能胡扯的人。”布雷司的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