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说,秦秋婉面色还好,边上的婆子面色越来越难看。她沉下脸:“堂堂郡主,被你们苛待多年,还好意思说这些事?”
陈母心下慌乱,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年若不是我买下她,还不知道她会沦落到何种地方……”
可问题是,堂堂郡主沦落到陈家被苛待多年是事实。
秦秋婉不说话,任由母女三人说。
她们说得越多,就越会暴露许多虐待康娘的事。
婆子大怒,正待发作,门口又来了人。
这一回来的人是陈时鸿和其未婚妻。
两人的婚期就在半个月后,曲晴梅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
此时的两人脸上满是焦急,陈时鸿刚一进门,就听到自己母亲细数当年康娘生病时她帮着洗衣的事。顿觉眼前一黑,急忙上前阻止:“娘,都是过去的事了,您还提他做甚?”
陈母口中虽然在说,心里却越来越不安,看到了儿子顿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迎了上去:“儿子,你可来了。”
陈时鸿看到屋中气氛,心里只想骂人,急忙上前行礼:“给郡主请安。”又一脸歉然:“我娘年纪大了,最近脑子有些糊涂。言语无状,还请郡主勿怪。”
陈母不服:“我哪句说得不对吗?”她看向两个女儿:“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啊,你们可以作证。”
曲晴梅心提到了嗓子眼,太过紧张,腹部都有些微微地疼:“伯母,您就少说两句吧。”
陈母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只是看到如今本来是童养媳的儿媳变成了郡主,还成了太傅府未过门的媳妇。
而自己的儿子却娶了一个官家女儿。
官家女很好,可与郡主一比,就差得太多了。
加上她自觉养大了郡主,好日子在后头,腰杆也直,板起脸道:“长辈说话,你少插嘴。”
曲晴梅:“……”我那是救你!
她哪里看不出来未来婆婆是真把郡主当成了善茬,心里发苦,又不得不劝:“公主平时不让郡主和你们家的人来往。”
这话说得挺直白。
陈母也听出来了未来儿媳的潜意思,当下沉下脸:“我养了康娘那么多年,怎么能不来往?她再是公主,也不能不讲道理啊!”
曲晴梅急得眼中直泛泪花。
秦秋婉看够了,心情愉悦无比,拍拍手起身,侧头问边上伺候的人:“你们都听到了他们陈家是如何苛待我的吧?”
众人应是。
秦秋婉颔首,满意道:“苛待皇家郡主,是什么罪名来着?”
她点了点额头:“我弄不清楚,还是送去京兆尹吧。”
陈时鸿面色大变,急忙上前求情。
秦秋婉头也不回,带着人扬长而去。
没多久,官兵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