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过去,整个行程就已经被安排妥当,传真过来让二位过目,看有没有什么不妥需要改的地方。出发的时间则由二位自行选择,随时决定要走了,去到机场就会有席景鹤的私人飞机等着他们。
空中航程有训练有素的空姐服务得妥妥当当,到了目的地,又会有专车和导游顺便兼职翻译,全程他们只需要专心玩就可以了。当然,任何想要在免税店或者其他地方买的东西,都不需要二老自己掏钱。
方爸方妈这还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旅游,开始还有些忐忑,但很快因为是小席的孝心,就乐呵呵地讨论什么时候出发合适了。
兴奋起来,连晚饭的时候,都在说起旅游的事情。
多半是席景鹤说,捡了一些他十七岁的时候,一个人环游世界途中的事情,那会儿他可没有要这种奢侈享受,一心想着要独自一人闯荡,带着简单的衣服和美刀,就踏上了行程。中间有很多惊险,但也有很多趣事儿,逗得方爸方妈开怀大笑。
等到临睡觉了,方爸方妈,还有元晞席景鹤的出发时间都定下来了,就在三天之后。
……
席景鹤纵使在某些人的眼中,是如同神一般,无所不能的存在。
但他的本质还是一个人,也需要休息睡觉。
而且他的作息时间非常好,十一点钟准时躺下,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规律得跟个老干部似的。
他入睡很快,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如同睡着了。
但只有席景鹤自己知道,他的睡眠很浅,浅到有一丁点动静,就必然会猛地睁开眼睛。这是在死士岛上训练的那段时间,养出来的习惯。
席景鹤自认为这个习惯很不错,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便一直放任自流。
所以现在,当他房间的窗户被微微推开一丝,他便瞬间睁开眼睛,目光凌厉地扫去,无形的目光却有飞刀一般的威慑力。
只是这威慑力对对方没有什么作用。
窗户被半打开,坐在窗沿上的那个人,一身白色的长袖睡裙及踝,头发披散着却因为柔顺而一点也不会显得凌乱。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两侧,显得她的那张瓜子脸越发的小,一双幽黑的眼睛大大的,如她背后的明月一般清冷。
但是那双眼睛在看到他睁开眼睛时,却微微弯起,漾出浅浅笑意。
席景鹤瞬间松懈下防备,一时之间脑袋有些混沌,没有想到元晞怎么来了,而是:“你从窗户过来?”
元晞已经从窗沿上跳下来,没穿鞋,赤脚踩在地上也没有声音,转身拉起窗户,这才走到床边。
这小院都是铺的松木地板,虽说没有瓷砖那般冰冷,可在这寒冬腊月的,露个脚趾头在外面都要嫌冷的,更何况元晞穿着单薄的睡意,脚上连鞋也没穿呢?
席景鹤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就已经自发的行动,走过去把元晞抱起来,像是抱小孩子,让她窝在自己怀里,用自身的温度去煨热她浑身上下沾上的冰冷潮气。
转身进了被窝,就用被子把她厚厚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而他的双手,更是丝毫不介意地按上了元晞冰冷的脚,轻轻搓着,一点点搓热。
跟个冰块似的元晞,也让席景鹤清醒了许多,他又问了一句:“怎么走窗户?”
元晞这才一愣——她只是觉得要偷偷摸摸过来,便下意识觉得不能走门罢了。
席景鹤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更加重要的问题:“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
语气中除了疑惑以外,也就是满满的开心了。
从他的角度,自然是不会有任何不满的,高兴还来不及!
只是有些担心若是伯父伯母知道了怎么办,今天下午的时候,伯父还反复对他耳提面命,暗示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让他不要“伤害”元晞的。
席景鹤很苦恼,若是现在破了承诺该怎么办?
元晞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又好气又好笑。
本来元晞只是因为有一肚子心事,怎么都睡不着,最后不安到就是想要看看席景鹤,也没有多想,趁着大半夜的就过来了。
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举动还有一个含义就做自投罗网。
席景鹤是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一直忍着没有碰她到现在。她倒好,一点儿也没有自觉。
不过席景鹤听她这般说,虽说有些失望,却也没有打算要强迫她,心里那把躁动的火焰慢慢熄灭了不少了,这会儿还能保持理性问元晞,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