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台市夜色二层最隐蔽的包间把浅紫色的帘子拉了个严实,连平日里的老客人都觉得奇怪。要知道,那间房间自这家夜色开业以来就从没有人用过,倒是有财大气粗的客人来承包酒吧,却也没能把那个房间承包下来。相传,那间屋子是给夜色的老板准备的,可老板到底是谁,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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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人能记起去年冥王的少爷在这里惹上麻烦,有个女子以杜曦的名义把人赶走了。可谁也没觉得这夜色会是杜曦的地盘。台市地方不大,帮派势力分割严重,杜曦在其中见缝插针笼络了一大批正日厮混在街头的混混,本人却从没露过面,可见其城府之深。这样的人,守着境外庞大的产业不管,又何必再台市开这么一家小小的酒吧。
不过往往别人越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背后的真相就越容易被人忽视。就好比现在,那个别人口中的杜曦,正坐在浅紫色纱帘围起的包间里喝着鸡尾酒,隔着纱帘扫了眼外面的客人,百无聊赖地开口问邵灿:“他们现在天天就这个样子吗?在夜色的地盘议论夜色的老板?”
夜色是一个外来的传奇。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台市,从没现身过的老板,井然有序的员工组织。廖泉泉只是太久没来所以并不知道。无论这间神秘的包间有没有拉帘子,她本来一直也都是台市的一个传说。
邵灿嘬了嘬吸管,那一杯饮料只剩下里面的冰块:“若是说台市风声最盛的两个人,一个是冥王,另一个就是杜曦了。只不过杜曦这个人从没人见过,就算你从他们面前走过也没人会相信你是杜曦。不对……全世界见过杜曦的都没几个人。”知道杜曦是她的人,大多数都死了。
北市的夜色酒吧是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能在小红楼眼皮子底下开酒吧,足见幕后老板的背景庞大。不过台市这间夜色,正常人都不会把它与北市的同名酒吧混为一谈。一家是堂堂有名的红色企业,而另一家,是让人忌惮的台市交易机构。对,交易机构,也就意味着无论什么人在夜色做交易,都要支付一笔价值不菲的中间费用。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杜曦的境外背景,是台市的夜色在整个台市成了一座安全的孤岛,比起被逮捕的风险,在这里交付一笔费用就能确保安全可是划算了许多。更何况,所有人都在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在这里闹出什么大动静,就能招惹来夜色的那位老板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关系网络层层相护,就算有人质疑廖泉泉置法为无物又能怎样?在夜色的地盘,谁也不敢多议论办个字。
冥王在台市能被人忌惮着,除了有强大的黑色背景组织做支持,还有谣传说,他是曾为台当局做过事情的人。这样能黑白通吃的人,除了上头那个能指派得动他的人,谁还敢动他?不过杜曦……说起来杜曦可比冥王还嚣张。冥王这么多年在台市深居简出江湖只剩传说,杜曦的人倒是一个个活动频繁得很,完全就是初生牛犊的架势,恨不得哪里最热闹就往哪里钻,打着劝和的名义从中捞一笔自己的好处费。这样的行为明明为人所不齿,夜色的人倒是做的乐在其中。
“把最近几个行动的人员名单都给我,还有收益账单。”她伸了伸手,几天来第一次很自觉地过问自己手头的事情。
邵灿却摇了摇头:“在你问夜色和六镜的事情之前,有些事情你可能得先拿个主意。”
?廖泉泉一脸问号地看着他,脑袋里开始盘算有什么是她还没处理完的。欧家没事,自家老妈在外面旅游也不会有事,表姐最近调回国了,工作顺利平时没事儿往世界各地飞飞也没什么大事。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她拿主意的事情了。
“你那几个堂妹在闹腾了……”
听邵灿说这话,廖泉泉愣了一下,一句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我哪儿有堂妹?”
不小心咬到一块儿冰的邵灿先生差点儿把自己的牙给冻到,反过来问她:“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哪儿没有堂妹。”
堂妹……
这个亲戚关系对廖泉泉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她打心底就没看得上廖杰,更别提是他那三个女儿。明明没有什么家教,偏偏一个个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是公主命。灰姑娘能成为妃还是因为她本身是出身豪门大户呢。那三个是什么?没管教的小黄毛丫头而已,能闹出什么风波来。
“都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你也别太小看了他们几个。在国内人多势众这话你听没听说过?当心她们一家四个女的回头反咬你一口。”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邵灿当然清楚。当初他就觉得廖杰的事情廖泉泉处理得不择手段却也是错漏百出隐患无穷。光把一个廖杰关进去有什么用啊?廖杰的妻女如今不还是在津沽那个紧邻着北市的地方天天晃悠着?当然,他知道廖泉泉是看在廖苍的面子上多少留了些情面,只把廖杰以一个非法拘禁的罪名关了进去而没有过多的惩治他的家人,不过这可不代表有些人就能知恩图报了。
他的话直戳廖泉泉心底深处。她一贯信奉打蛇直接一棒打死的原则,饶了廖杰家一条活路并不是她本意她却不得不为之。那个时候廖氏一片混乱,她需要一个稍微好听些的名声在廖氏站稳脚跟。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廖杰的手下已经尽数被她清理,这个时候清理家族内部也是时候了。
“我那位初中文化的婶婶最近在做什么?”想通了其中的因果,她便已拿定了主意,眉头舒展开来,嬉皮笑脸地开口问他。
“忙着接送孩子上下学,整天愁眉不展地跟她哥哥抱怨没钱。”这是邵灿得到的最新消息。看见廖泉泉脸上的笑容,他便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注意。遂也不再多话,只是一脸平静地听着她的计划。
每当廖泉泉有一个计划时,越是惊天表情便越是甜美,真的是美人刀,刀刀要人性命。
“做个局,想办法透露给她哥哥,最近有个能赚钱的路子。廖杰在郑城不是有几个快要垮了的个人产业吗?重新包装一下扔给他们,别被察觉了。我要廖杰当年留在津沽的房子和车子。他当年贪下我们家多少,就从他那里拿回来多少。”做个局,就像对付蒋天一样,用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把他们拉下马,想着就痛快。
当年廖杰还自以为是地觉得郑城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在那里有多说一不二,想来应该也没料到他前脚被廖泉泉坑了进去,后脚那群人就如鸟兽散。原来也不过如此,她还当廖杰是有多了不得的本事。混黑混得不成样子,白道他也够不上。到头来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表弟这会儿在不知道哪个部队里混军衔呢?”廖家的人,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就算如今廖苍被自己亲女儿架空了,廖杰被她扔了进去,可这廖家还有女儿的啊。大女儿不成气候小女儿说不上话,连着生出来的儿女也都成了廖氏的负担。
表弟……
廖泉泉当然记得,去年还打电话给他那两位舅舅要钱要关系。如今倒是消停了。想来也是,这廖家已经换了主事,他再怎么是廖家的表亲,也不敢在她面前叫嚣。
“不用理他,以后他不管开口要什么,都不用理。”从把廖杰送进去的那天起,她就不打算再跟廖家有什么关系了。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特异功能,她都恨不得把自己身上廖家的基因给剔得一干二净。按理来讲,廖氏的摊子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直接把它给关了,也免得那么多人惦记着。可若是真的关了,一来她以后的工作室师出无名,而来有许多烂账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干净。她现在可还指望着廖氏以后能用来背黑锅呢。
“本来你跟欧槿邪在一起老爷子就有点儿不开心了,他要是再知道你把他的亲家这么给折腾了……你就不怕老爷子直接从家里蹦跶过来?”
“亲家?”廖泉泉笑了笑:“老爷子估计现在都要后悔死有这样的亲家了吧?我打赌,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这人老了就喜欢拧巴,见天的口不对心也挺正常的。他要是真的埋怨下来你也就听听,实在不行我们就重新溜达回洛杉矶去,等他气儿消了再回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欧阳是什么脾气她心里清楚,老爷子要不是因为有点儿别的想法也犯不着让她来背欧家这么多事儿。有的时候想想,觉得欧槿邪真的是挺幸福的,虽然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可冥王却从没给他那么多麻烦事儿。而自己……她可真是没那么好的福气。
“我知道郑城有我们的点儿,你就让他们看着办吧。”郑城的夜色是廖杰被抓后邵灿新开的酒吧,按照惯例,人也都是从洛杉矶调过来的。这样的一个团队过去,任谁也不可能会有再造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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