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配合你们行动,如果你认为时机成熟,我们就派突击队登陆,第二航空队会尽全力配合。”
阿尔伯特。凯塞林元帅不负他“微笑的阿尔伯特”之名,脸上洋溢着标志性的微笑。
曼施坦因对凯塞林点点头,随后看向陈道。
陈道随手扔掉手中的照片,指着桌上的木牌说道:“我也认为时机成熟,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认为我们应该再翻两天牌子迷惑敌人,同时对突击队登陆地段进行重点轰炸,最大限度的降低突击队登陆失败的风险。”
曼施坦因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痒的鹰钩鼻,随后说道:“两天的时间我可以接受,这两天的时间刚好用来进一步完善我们的炮兵阵地。”
“刚好我也可以让我的部下熟悉那些新式武器的性能,力争一次性完成任务。”陈道说道。
三人敲定计划,李德戴尔又被翻了两天的牌子,直布罗陀地区的弹坑又多了两层。
直布罗陀之战爆发的第十天凌晨,指针刚刚指到零点,李德戴尔依旧在爆炸声奏出的摇篮曲中沉睡。在一湾之隔的阿尔赫西拉斯却是另一番景象。
搭乘着八十多艘型号不一的汽艇。武装党卫军黑水特种侦察营驶离集结地。犹如八十多支利箭射向东岸的直布罗陀。
所有的汽艇艇身都被刷上了黑色、深蓝色或是灰色等冷色调的油漆,在漆黑夜晚中没有一丝反光。
侦察兵们压低身子伏在汽艇内,任凭汽艇突突突地带着自己驶过峡湾。
黑格尔少校摸着自己刮的青溜溜的下巴,享受着胡茬刺在手指的感觉。
作为一名参加过分割波兰、解放挪威和征服法国这三大战役的老兵,黑格尔少校感到随着一步步的靠近东岸,自己的心跳也在飞速加快。
汽艇马达的突突声,天空中轰炸机群引擎的嗡嗡声、对岸山体上炸弹的爆炸声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形成一种其妙的共振,黑格尔少校感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充满热血。思维的速度也异常的活跃。
空军的兄弟在掩护自己,陆军的兄弟在等待自己的捷报,顶头上司罗森将军和武装党卫军的兄弟在背后的港口里注视着自己,黑水特种侦察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次战役的首功。
汽艇编队一步步逼近东岸的港口,直到大约五百米的距离,所有的汽艇按照原计划相继关闭马达降低噪音,侦察兵们操起木桨划向对岸。
五百米、四百米。。。。。。八十多艘汽艇无声无息地逼近岸边。
黑格尔清楚的记得,轰炸之前的照片上显示,前方的登陆地点原本应该有四排近二十栋居民楼,居民楼北面是成片的仓库。南面是个叫做萨博恩酒店的建筑群。
可是此时的星光下,黑格尔少校眼前根本看不到一座建筑。什么仓库、居民楼和酒店统统成为过去,只留下一堆高矮不齐的残垣断壁。
黑格尔少校指挥部下悄悄将汽艇划到酒店南边的汽艇停泊区,这里原本是酒店为客人提供汽艇游乐服务的区域,现在成为侦察营最好的登陆地点。
不等汽艇在码头停稳,一个个身影敏捷地跃出汽艇,沿着码头的水泥路飞奔上岸,黑格尔少校紧紧跟在后面。
这么多弹坑,真的是好惨,空军的兄弟们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黑格尔少校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岸边,瞪着眼睛辨认脚下的道路,免得失足踩入层层叠叠的弹坑里伤到脚踝。
侦察兵穿着皮靴的大脚踩着堆积成小山的瓦砾和玻璃片,身影绕过一间间建筑的残骸,沿着街道向东面的居民区纵深进攻,以扩大登陆场。
第二航空队的丧心病狂的地毯式轰炸效果非常显著,黑格尔少校和部下登陆二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看到一间完好的建筑,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只是沿途看到两处被摧毁的高炮阵地。
黑格尔少校忍着心中的不适走到一处高炮阵地前,转了一圈找到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一具尸体没有脑袋,一具尸体没有了两条大腿,模样惨不忍睹,黑格尔少校摘下手套摸上那具没有双腿的尸体,冰冷与僵硬的触感自掌心传来。
死了很久,没有人收尸,说明这附近应该没有他们的战友。
这个防空炮位不可能只有两个人,他们的战友要么是逃走了,要么是在轰炸中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