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你等一下,我来帮你。”街道另一侧,眼镜下士躲在墙角后面喊道。
陈道犹豫不决,既然自己能安全的跑过来,眼镜下士应该也没有问题,便没有制止。
陈道犹豫的时候,眼镜下士一个冲刺,向陈道的位置扑来。
跃过受伤的德军狙击手的一刹那,眼镜下士身子一震,随即一头扑倒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右肋流出,犹如一条小溪般流进路边洼地,很快便汇聚成一个微型的湖泊。
······
市政大楼里,皮什切克一枪命中闪身躲到墙壁后面,随后拉动枪栓将子弹重新上膛。
子弹上膛后,皮什切克转移到大楼的五楼,因为狙击课教官曾经说过,千万不要在同一个地点连续射击,那会使你成为敌军狙击手的靶子。
······
看着眼镜下士的尸体,陈道舔了舔嘴唇,嗫嚅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蹲下身子捡起抛飞到自己脚下的眼镜,陈道默默地把眼镜塞到自己的挎包里。
回头冲进那栋破楼房,陈道在废墟中转了一圈,走到客厅窗户旁,伸手扯下白色的窗帘,随后用刺刀割下两条两米多长的布条,把两个布条连成一个长布条,在布条的一端打了个活结后,陈道走出楼房。
小心翼翼地借助墙壁挡住自己身子,陈道把布条带着活结的一面抛了出去,落到德军狙击手的脚边。
“把你的脚伸到那个活结里。”陈道喊道。
受了伤的狙击手艰难地抬起右脚伸进活结,两人互相配合着将活结套牢在狙击手脚上。
陈道伸手拽动布条,把狙击手一点一点拖向自己······
狙击手的一个举动让陈道肃然起敬,重伤下的狙击手不忘抓住狙击步枪的枪带,将狙击步枪一同带到陈道脚下。
拽着狙击手的脚,陈道把狙击手身子拽进安全地带,长嘘了一口气,陈道蹲下身子抱起狙击手的头。
“坚持住,我让人去找医务兵。”随后,陈道对街道另一边探头观望的炮兵喊道:“去找个医务兵来。”
看着狙击手汩汩冒血的小腹,没有经验的陈道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狙击手慢慢合上双眼。
陈道伸手在狙击手鼻孔处试探了一下,又摸了摸狙击手的脉搏,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放下怀中狙击手仍旧温热的尸体,陈道点燃了一根香烟,猛吸了几口直到烫手才狠狠扔掉。
捡起那只狙击步枪,陈道从狙击手身上摸出四个弹夹带在身上,嘴里默念道:“我赌你现在没瞄着我。”
默念了几次后,陈道鼓足勇气冲了出去,跑回到炮手身边。
······
在市政大楼里不停游走射击的皮什切克此时手上又多了四个战果,也看到有楼内波军的狙击手被一枪爆头倒地,鲜血脑浆流了一地。
又转移到四楼的皮什切克从一扇窗子里伸出枪瞄准,便看到一个德军飞奔的身影,毫不犹豫的甩了一枪后,皮什切克再度转移阵地。
······
回到炮手们身边,陈道用狙击枪拄着地面,右手在右腿的小腿肚子上揉了揉,再看掌心里已经是鲜红一片。
“妈-的,这你都能打中!”陈道破口大骂。
轻按着剧痛的小腿,陈道在两个炮手的搀扶下靠墙坐下。这时,一个炮手带着一个医务兵跑了回来。
“我的腿受伤了。”陈道指着自己的小腿说道。
医务兵让陈道脱掉皮靴趴到地上,剪开染血的裤腿后仔细检查起来。
“少校,你很幸运,应该是发跳弹,伤口不深,不然你的这条腿就废了。”医务兵用镊子把嵌在陈道小腿上的弹头取了出来,随后手脚麻利地上好药用绷带缠好。
重新穿上靴子,陈道感觉右腿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谢过医务兵后,陈道把手里的狙击步枪和四个弹夹塞给一个炮手,随后命令道:“我们找个能开炮的地方,我要强拆这座大楼。”
“我们转移到大楼的东面去,从那里破坏他们的承重墙。”一个炮手说道。
陈道点头同意,炮手们推着步兵炮和37毫米反坦克炮向东转移,陈道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3门炮转移到市政大楼东侧的一个街区,迎面撞上六个德军步兵,这些步兵两人一组拎着木箱向北面跑去,领头的一个上士扭头看到陈道的人,好心地喊道:“少校,这个街区的波兰人还没有肃清,你们小心一点。”
“知道了,谢谢。”陈道喊道,随后,陈道命令炮手们街道边等待并保持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