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德和秦观潮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东方家,足见俩人的心情有多焦灼迫切,见面后,打了招呼,也没寒暄太多,就进入了正题。
东方将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摊开,又把录音拿出来播放了一遍,最后道,“秦爷爷,观潮,真相就是这样,冯姨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曲凌馨指使人干的,我们都被蒙在了鼓里,要不是逼我二叔,他也不会想着拿出这个证据来,这也算是天意吧。”
秦观潮早已听的灵魂如抽离了一般,虽之前也猜到一些,但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他宁愿当年母亲的车祸是意外,也不愿是人为,因为这个人为的真相实在太残忍了,杀母凶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了二十年,还霸占了他父亲,生了东方家的骨肉,这让他情何以堪?
秦佑德也是震的脸色煞白,听完后,沉默了良久,才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我只以为她对长风有霸占的心思,顶多也就是用些不体面的手段达成目的,谁想,她竟然这么丧心病狂,都敢杀人了,作孽啊,简直是作孽啊,我还让这样的人近了秦家的大门,我……”
他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的悔恨交加。
东方蒲劝慰道,“秦叔,您也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真相大白于天下,揭开曲凌馨的罪行,将她绳之于法,为观潮的母亲报仇。”
秦佑德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道,“你说的对,说的都对,可是长风,长风怎么办啊?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他,他还不得疯了?”
“不会的,长风没那么脆弱……”这话说的实在没什么分量,可东方蒲的确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宽慰之词,遂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东方将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倒是后悔没留下母亲和妹妹了,她俩给几人准备好茶水后,就挽着胳膊去楼上的露台上看花聊天了。
这时,秦观潮似找回了理智,哑着嗓子问,“有这个录音,是不是就能判曲凌馨死罪了?”
“这个……”东方将白迟疑着,说的不那么确定,“声音倒是能鉴定出是曲凌馨的,不过,真要闹上法庭,她可以让律师为自己辩护她只是有那个心,却没有执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录音里,那个男人出狱后已经被灭口了,如此就没法证明,录音里的人跟肇事司机是同一个,曲凌馨届时完全可以推脱说成是另一个,真要这样的话,顶多就是判她有谋杀的嫌疑或是想法,却不一定成立。”
秦观潮恨恨捶了下沙发。
宴暮夕也在,这会儿意味深长的道,“这段录音虽无法直接定死她的罪,却能让她跟秦可卿狗咬狗,届时,想听什么口供不都有了?”
闻言,其他几人在片刻的愣神后,就都明白过来。
东方将白点头,“狗咬狗好,来个两败俱伤,我们再一网打尽。”
秦佑德没说话。
秦观潮攥起拳,眼睛充血,“那就这么办,这次我一定要她为我妈偿命。”
东方将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丧母之痛,什么安慰之词都是苍白的,尤其还是死于非命,凶手又跟自己的父亲有了牵绊,那滋味,不是谁都能受的住的。
东方蒲清了下嗓子,“今天叫你们来,还是想问问,,你们的态度,起诉什么的,观潮来自然是最好,不过如今曲凌馨的身份特殊,是不是要问过长风再做决定?”
此话出,气氛僵硬了几秒。
秦佑德忽然长叹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开口,“不用跟长风说了,让他安稳的待在那边吧,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回来,免得添乱。”
“爷爷……”秦观潮不太赞同。
秦佑德摆手打断,“观潮,听我的,你爸是什么性子我了解的很,正因为了解我才不让他回来,他回来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声音戛然而止。
显然,秦佑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略有些忐忑的看着自己悉心培养找打的孙子,这可是他的骄傲啊,现在却陷入两难境地。
秦观潮自嘲的道,“爷爷,您是觉得我爸回来后会拎不清是非吗?他就算跟曲凌馨结了婚还生了孩子,但我能断定,他心里还记挂着我妈。”
秦佑德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秦观潮垂下眉眼,落寞的道,“每到那几个日子,我爸都很难过,还会开车去祭拜,每年都不落下,有时候在公墓能待一天……”
秦佑德摇摇头,“这些不够,只能说你爸重情,观潮,别忘了啊,咱家里还有东阳在啊,曲凌馨再恶毒,可东阳是无辜的,她又是你爸的亲骨肉,你说,我们真讨起公道来,东阳怎么办?你怎么办?这都要看长风的态度,少有偏颇,就会父子、父女离心,不如就这么放逐他。”
这番话,倒也说的合情合理。
可秦观潮没听进去,固执的道,“爷爷,我还是想告诉爸,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瞒的住,二来,我也不想瞒,我爸是直接当事人,他能躲避了这一时,还能自欺欺人的过一辈子?”
秦佑德身子一僵。
秦观潮继续,声音坚定冷硬,“爷爷,跟他说吧,他没那么脆弱的,当年我妈车祸去世,他也不过是伤心了一段时间,难不成曲凌馨出事儿他就扛不住?”
“不是,爷爷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都明白的,爷爷,放心吧,不管结果如此,我都敢面对。”
秦佑德长叹一声,“好,那就依你,我让你爸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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