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渺背对着史曜乾,唇角勾起一丝清凉的笑意。
……
巳时,队伍继续前行。
“云渺,你竟然会同意让他随行,这我倒是有些意外。”与凤云渺一同坐在马车之上,颜天真道,“我心想,你应该看他不太顺眼的。”
“的确是不顺眼。”凤云渺轻描淡写道,“天真以为我同意他随行是为何?我不过是想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颜天真轻挑眉头,“云渺觉得他有古怪?”
“有。”
“若他说的是实话呢?”
“那就当我小人之心罢。我对人总是诸多防备的。”
“也罢。”
队伍行驶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驶出了郊外,到了人口较多的集市。
“这儿是北昱国边境的一座城池,过了这座城池,就算是彻底离开了北昱国的地界。”凤云渺说着,掀开了马车的窗帘,望着街道边的光景。
这儿的街道,比起帝都的繁荣程度可是差得多了。
颜天真鼻翼间嗅到了一阵甜香味,摸了摸鼻子,道:“云渺,我好像又闻到了烤糖人的香味。”
“想吃,便找个地方停歇下来,咱们晃悠晃悠,再有一个时辰不到,便又要用午饭,歇息罢,看看有什么要采购的。”
“好啊。”颜天真笑着应了一声。
队伍便又在一间客栈之外停歇下来。
颜天真拉着凤云渺在街道上晃悠,第一大要事自然是去买零嘴。
买了两根刚出炉的糖人,颜天真正吃着,却听路边的行人议论着一件事——
“咱们这朝廷的动作可真慢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派人下来抓这花寡妇。”
“是啊,她都作案半个多月了,害死二十来人,太猖狂了。”
“据说县官早就已经派人去上报帝都那儿了,就是一直没个消息,再这么下去,我都想搬家咯,省得整日提心吊胆。”
花寡妇?
听着行人的议论,这女子似乎是个恶人。
颜天真来了听八卦的兴趣,便转头问卖糖人的妇人,“大娘,他们说的花寡妇是什么人呢?”
妇人道:“姑娘应该是外来人吧?在我们这个镇上的,可没人不知道花寡妇啊。”
“是外来人,今日才到。方才听行人议论,觉得有些好奇。”
“既然是外来人,赶紧离开此处就没事了,这花寡妇近日在镇上作案,一天杀一人,已经好些个男子遭到毒手。”
颜天真听到这儿,兴趣不禁更浓烈了些,“她为何要这么做呢?那些死去的男子有什么共同特点。”
“她专门挑俊俏男子下手,手段极其残忍,但凡是遭她毒手的男子,都是被她挖了心,因此,每一位死者的心都不翼而飞,传言,她兴许是把那心挖去吃了。”
“这么变态?”
“可真是太吓人了呢,幸好我一介老妇人,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个镇上的年轻男儿,已经跑了好些,贵族家中都在招护卫,严守家门,就是为了防止家中的年轻公子遭到她的毒手。”
“她的作案时间大概又是什么时候呢?”
“她似乎是不分时间的,早中晚都极有可能。”那妇人说到这儿,将视线一转,落在凤云渺身上,“这位公子啊,你长得如此好看,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呀,您还是赶紧离开罢,别在这逗留了,如您这样的年轻公子,必定会是她的目标。”
“听起来有点意思。”凤云渺不咸不淡道,“可有人见过这女子的真面目?”
“见到她真面目的人大概都死了罢,就是那些惨遭她毒手的年轻公子。传闻中她的相貌是挺好看的,否则也不会引诱着那些公子上当,且,死去的人身上都查出了迷药。”
妇人顿了顿,又道,“听说她是一身花衣,有人在夜里听到她的哭泣声,打开窗户看街上。有穿着花里胡哨的女子走过,然后一个眨眼又给没了,真是吓死人了!有人听见她半夜哭嚎,口中喃喃着什么负心汉拿命来,便猜测她大概是曾经被男子给骗了,她自称是寡妇,再加上那一身花衣,花寡妇的称号也就由此而来。”
“这样啊。”颜天真挑了挑眉头,转身望向凤云渺,“果然,负心汉是这世界上最惹人唾弃的一种人,把好好的姑娘就给逼疯了。云渺,你日后若是负了我,我可能也会变成第二个花寡妇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