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师叔和霁月直到天黑都没有回还,我们三人便出了道观四下找寻。
天色越来越暗,由于血尸作祟,临江镇一入了夜便被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所笼罩。
镇子不大,我们转了两圈都没有结果,玄空子皱着眉头,一言不语,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这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于是我们继续往后山找去。
临江镇虽然镇子不大,但是所辖的山林范围却十分广阔,绵延百里,山峰一座接着一座。
直到戌时左右,终于在其中的一个荒林里发现了线索,树枝上赫然挂着一块布料,煜明一眼看出那是霁月衣衫上碎落的,四周地面上脚印凌乱,更有点点的鲜血顺着脚印方向隐入前方密林中。
我看了一眼玄空子,心中顿时涌出一阵不详的预感。
“追!”玄空子低吼一声,顺着血迹往密林中追去。
果然只追了四五里路,前方便出现了打斗声。
我心头一紧,便跟着玄空子加快了步伐,硬闯过这片一人高的荆棘,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竟是一片坟地。
素芳师叔和霁月正在和两个人在血战着,
只见和素芳师叔打斗的那人身着青衣土布,头上包着同色的帕子。腿上的半截裤管已经被划破,露出一寸来长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往外渗出。
玄空子一跃上前,帮着素芳师叔。
在稍远处,霁月正用驭鬼鞭抽打着另一个人,
煜明提着长剑也飞身过去帮忙,猛的我听见煜明大叫:“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
我扭头一看,月光下看得是清清楚楚,和霁月动手的哪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具…尸骨!
我再仔细一看,果真是一具死尸!看着行动笨拙,却力大无比的死尸!这具尸体穿着下葬时的寿衣,这寿衣已经烂成一丝一丝的挂在身上。最恶心的是这句尸体显然已经腐烂,身上千疮百孔的流着尸液,脸部的肌肉更是腐烂殆尽,只有两颗干瘪的眼珠子挂在了眼眶中,这模样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玄空子已经用拂尘缠上了这个穿着土布青衣的苗人。
“这个是苗家的巫师,那个血尸就是他练出来的!”素芳师叔边说边打,说话间一剑刺中这个青衣苗巫的左腿,这个40岁左右的苗家汉子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跌倒在地!
这就是血尸?这就是在临江镇作恶数月的血尸?我心中一片震惊,朝霁月那边看去,这个血尸明显不是霁月和煜明的对手,在被霁月连抽了数鞭以后,发出“嗷”的一声往西边逃去!
煜明一见,得意的喊着:“什么鬼东西,这个血尸不过如此嘛,如此不经打,脏猴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它追回来替那临江镇的百姓除害,顺便去鬼仙马道人那领赏去,让他医治你的鬼伤!”
煜明说便便一跃而去,紧追那个血尸,而霁月也提着鞭子飞奔而去。
此刻那个穿着土布青衣的苗巫已经被拿下,素芳师叔用剑指着他呵斥道:“你怎可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那个苗巫瑟瑟发抖,不能言语。
玄空子直言正色,问道:“师妹这是怎么一回事?”
素芳师叔道:“傍晚时分,我和霁月在后山一带寻找白玉刺猬,哪知遇到这个苗巫一脸鬼鬼祟祟的往坟场跑去。我心中生疑,便跟霁月一路跟随到了这边。谁知竟然见到此人挖坟取尸,我心中顿时感到不妙!只见他挖出一具尸体,竟然抠出尸体的内脏,悄悄带到了前面的树林中,我们继续跟随,原来他在前面树林中的山洞里豢养血尸,这些尸体的内脏就是给那只血尸食用的。如此,人赃并获,便一路打到了这边!”
听罢师叔道话,我的心中燃起一股怒火,而玄空子更是怒目横眉,问道:“这血尸可是你豢养!”
那苗巫害怕极了,言语哆嗦道:“道爷饶命,道爷饶命,我鬼迷了心窍,这是第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玄空子怒不可遏,呵斥道:“这临江镇几十条人命是不是你那血尸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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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巫一听,睁大了眼睛流露出惊恐之色,连忙摇头说道:“小的哪有那造化,临江镇的人命不是小的血尸所为,小的也是偶然发现这临江镇有人养血尸。听说这血尸养成后能吸活人养寿添予尸主,而小的老母病重在床多年,小的这才被鬼迷了心窍,偷偷学着养起了血尸,指望给老母添福添寿,谁知竟被这位道姑所发现了!”
玄空子和素芳师叔面面相觑,难道这具血是不是临江镇的那只?
“果真?”玄空子呵斥道。
苗巫哆哆嗦嗦,趴在地上不断磕头说道:“小的不敢扯谎,养血尸本就是我苗巫一脉中失传多年的秘技,拢共有三步:其一,寻找到合适的尸体,然后收集散魄灌入尸体中,给尸体开天窍。第二,挖坟偷盗其余尸体的内脏喂食血尸,这一步就是要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三天喂食一次,直到血尸能行动。第三步,也是最凶险的一步,就是放血尸出门自己残害活人吸取阳寿及啃食活人的内脏。如此,九九八十一天血尸养成。当然在这八十一天内,活人的阳寿吸取的是越多越好,不过……!”
“不过什么!”玄空子怒斥。
“不过,尸主要想控制血尸,在这八十一天内必须用自己的至亲骨肉的鲜血来喂养血尸,如若不然,就算血尸养成后也不受尸主的控制,相反也会反噬尸主,残杀尸主!”
我听了更是瞠目结舌,细思极恐!这个养血尸的过程更是骇人听闻!不但要几十条人命的陪葬,竟然还需要自己至亲骨肉的性命来练就。当真养血尸者是如此心狠手辣,泯灭了人性,丧尽了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