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见萧长歌不语还以为是心虚了,他摸着那白花花的胡须,眼眉之间稍有得意之色。
可他却没发现,对于他说的话萧长歌一句也没听进去,更何况那些百姓讨论抗议的话呢?她的目光落在了陈|良那鸡窝一般的头发上,眼中灵光一闪。
她起身缓缓走向陈|良头部旁边,蹲下。
伸手拨开了陈|良那如杂草般的头发,好似在寻找些什么一样。
那些人早已对萧长歌很是不满了,这女人连男女有别都不懂,竟亲自碰这尸体,真是晦气。
就算是死人,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怎可做出这种又摸又碰的事儿呢?
可他们却忘了若不这样做她小命难保,跟小命一比,这些男女之别又算得了什么?
萧长歌双眸注视着,这头发常年没洗早已臭气冲天可她检查时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仵作见萧长歌在那头发上翻来翻去地不知在找些什么。
“萧小姐您是要找什么?”
仵作对萧长歌的称呼瞬间变成了您,这表达了他对萧长歌的尊敬,他在这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像萧长歌面对这些而毫不畏惧的女子,再者,她的验尸技术不比他这混了许多年的差。
“找致命的伤口。”
萧长歌余光瞥向仵作,眼中带着笑容,如狐狸般狡猾。
几句话,却让严若琳身旁的丫鬟神色一变,如死灰色。
糟糕!
“比如这个。”
萧长歌指着还留在脑袋上的细针,这细针直刺入陈|良的天灵盖中,一招致命!
这恐怕才是陈|良真正的死因,而在表面上的伤口,也只是掩盖罢了。
不过这刺进去了却没拔出来,怕是碍于时间太紧所以见陈|良死后害怕被人撞见而匆匆离开了。
城隍庙虽破烂,可很多无家可归的乞丐都会在那边借住,所以怕被人撞见。
“这……”
仵作蹙眉,心里一惊。
他连忙戴上了手套,将刺在天灵盖的细针拿了下来,严若琳的脸色也变了,嘴角那笑容变得僵硬。
“这是绣花针呐。”
仵作拿着绣花针仔细看着,这是女红所用的针,血染红尖端,而那绣花针上还有个花纹的标志。
“而且看这花纹可是绣红坊内的,萧小姐您瞧。”
仵作将绣花针递给了萧长歌,萧长歌也在发现绣花针时戴上了手套,她拿过绣花针看了几眼。
“区区一根绣花针,能证明得了什么?”
许湛不以为意道,可在萧永德看到这绣花针时那板着的脸终于闪过了一丝的雀跃。
萧长歌瞥向许湛,轻扯一笑。
“凭这根绣花针便能证明长歌是无辜的,因为长歌根本不会女红……”
萧长歌眨眼,眼中露着星光。
萧长乐的手紧紧地按着扶手,脸色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