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官珊和宋僖坐在一旁笑着倾听,时不时地和郁龄两人搭话。
“你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呢?”郁官珊小声地问道,心里非常纳罕,这表妹从就是个漂亮的玉娃娃,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为了她争风吃醋,没想到转眼间就突然结婚了,结婚的对象还是一个只在县里有点家产的穷小子……
想到这里,郁官珊不免有点儿担心。她虽然不知道郁龄爸爸那边的情况,不过从妈妈那儿得知江家可不简单,郁龄是江家的长女,听说这些女孩子们的婚事都是用来联姻的,嫁的也是那些富二代,这婚事似乎过于草率了。
郁龄面不改色地说,“我觉得他好,他又喜欢我,对我挺好的,就在一起了。”
郁官珊觉得这话哪里不对,附和着道:“你说得不错,咱们女人啊,总要挑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才行,挑中了就赶紧下手,郁龄你的行动力非常不错,有咱们郁家的风范。”
郁龄朝表姐笑了下。
等六婶他们要离开,郁龄和奚辞送他们离开后,两人顺便在医院的那个小花园里逛,奚辞问道:“郁龄,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郁龄木了下,转头看他,发现他问这个问题十分认真的,说道:“随意吧。”
奚辞不知道随意这个词是不是另有含意,想了想,继续道:“等阿婆精神好点,我们也举办婚礼,请一些亲朋友来友来参加,你觉得怎么样?”
郁龄嗯了一声,神色淡淡的。
奚辞突然拉住她的手,在她转头看过来时,认真地道:“郁龄,我想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郁龄这回没有先前的淡然,而是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而且“让全世界都知道”什么的,她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哎,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其他人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
“你……高兴就好。”郁龄这样说。
奚辞笑得很高兴,拉着她的手,继续在小花园里逛。
这小花园并不大,不过十分钟就可以逛完了,但他们却不厌其烦地从头逛到尾再逛回来,频繁地绕着圈圈也不觉得厌恶。郁龄没事干,也配合他的行为,两人相握的手心都出汗了,谁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们都在努力地适应着对方的存在,并且适应着与对方亲密接触。
奚辞性格虽然温柔,但面对喜欢的人时同样拥有男人特有的霸道占有,虽然明面上并不明显,可也是恨不得和她更亲密一点才好。对于郁龄来说,他们结婚了,夫妻该做的事情也做了,牵个手罢了,不必矫情。
两人在医院里消磨了半天时间,下午奚辞离开医院,留郁龄在医院陪外婆。
外婆强打起精神,对她道:“你既然自己选择和阿辞结婚,那就好好地经营自己的婚姻,不到最后不要轻易地放弃它。当年敏敏就是太骄傲了,才会被那些人一逼,傻傻地自动放弃了婚姻,最后导致大家都痛苦。我虽然不喜欢江禹城,却知道他对敏敏是真心的,爱敏敏胜过一切,可惜……”
说到这里,外婆的眼眶发红。
郁龄拉着外婆的手,认真道:“阿婆你放心,我会努力经营我的婚姻的。”
外婆笑着拍拍她的手,神色欣慰。
等外婆睡下后,郁龄坐了会儿,便去找外婆的主治医生,想询问一下外婆的身体情况。
自从发现那些正常人看不到的怪物会吸食外婆的生命力后,郁龄也想过将外婆带离医院,不要再来医院了。但是以外婆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如果她冒然将她带走,旁人一定十分不谅解,以为她故意要让外婆得不到医治,更重要的是,就算没有那些怪物,外婆的身体确实不好,一堆老人病,需要在医院治疗。
她只能努力地陪在外婆身边,预防那些不属于人间的怪物接近外婆,只要外婆身体得到治疗,恢复健康,赶紧离开医院,远离这些怪物就好。
离开住院部,刚转进一条通向综合楼的走道时,郁龄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寒气息从脚底蹿起,她打了个哆嗦,心头警铃大作,僵硬着脸皮,慢吞吞地朝前挪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前方拐角处是一条巨大的黑色怪异尾巴滑过,郁龄看过去,就见一群医护人员快速地推着一个担架过来,担架上躺了一个满脸都是血的人,血染红了白色的被单,殷红的血在布料上泅开,像雪地里盛放的红莲。那人的手垂在担架外,血液顺着手指往下滴,掉落在地上。
她侧身避到一旁,一行人护着担架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所过之处,地上留下一排浓稠的血滴,在周围越发的阴冷时,就见每一滴血上都飘来一只淡白飘忽的影子扑在上面拼命吞噬新鲜的血液里蕴藏的生气精华。
她看得头皮发麻,目不斜视地走过,当作没有看到。
等她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郁龄见一群护士聚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刚才送到医院的人治疗不及身亡的事情。
“……听说那个人是在盘山公路出车祸,车子摔到山涧下,车头都压得变形了。”
“嘶,这么可怕?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能撑到医院还算是好的。”
“可惜仍是救不回来。”
“哎,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最近好像出车祸的人特别多,都是在平镇去县城的那条盘山公路地段出的车祸,那条山路去年不是已经特地修过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危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