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遇手掌在流理台上一撑。
就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往下探,握住。
*
一个澡,洗了半小时。
苏南没洗,反而成了面红耳赤的那一个。
帮陈知遇穿上衣服,带回到病床上,让他卧下。
“帮我看看手机,有什么要紧的消息或者邮件,帮我回复一下。”
苏南瞅他,“……能看吗?”
“有什么不能看的。”
苏南把陈知遇搁在床头的手机拿过来,也不问密码,直接拉起陈知遇的手,把大拇指摁上去。
陈知遇:“……”
要不是头不能动,他很想转过去冲她翻个白眼,“这时候不应该问解锁密码吗?”
苏南把他邮箱点开,“别想套路我,不问我也知道,是我生日对吧?”
陈知遇挑眉,“你试试。”
苏南锁屏,试了一下,居然不是。换他生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还不是。
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还能有什么别的。
陈知遇有点儿得意:“150423。”
苏南看他,“……这是什么日子?”
“第一次见你。”
一霎,有些莫可言说的动容。
“……这你都还记得。”
“也不是,”陈知遇促狭而笑,“回去查了一下那年传播学高峰论坛发给我的邀请邮件。”
苏南:“……”
替他把社交信息都处理过了,时间到了八点。
陈知遇拍一拍病床,“过来躺会儿。”
苏南正要乐颠颠过去,听见敲门声。
来的是江鸣谦。
手里替了个果篮,看到苏南的一霎,僵滞了一下。
苏南笑着打了声招呼。
江鸣谦走进去,往病床上的陈知遇看了一眼,也不说话,把果篮放在柜子上,闷头在椅子上坐下了。
苏南觉察到了,两个人之间快要化成有形有质的实体的尴尬。
男人为了一点自尊心,幼稚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过了好半晌,陈知遇开口,“去了说明会?”
江鸣谦:“……去了。”
“谷信鸿怎么说?”
江鸣谦嘴像是黏住了一样,半天才张口,“……让你拍板。”
陈知遇:“……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