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细小的纹路从牙齿的上端裂开,白色的牙齿微微颤。抖着,在风轻歌的手中,朝着两边裂开。
那一颗小小的菩提子落在她的掌心上,褪。去了坚韧的外壳,静静的在她手中,温热的气息还在,只是那熟悉的人,早已经消失了。
“韩冰……”斗大的泪水滴落着,湿了眼,模糊了视线。
“菩提心者,则为盛火,能烧一切邪见爱故。轻歌,要有一天我送了菩提子给你,那代表着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个时候,我就不会再爱你了……”
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不会再爱我了……
你的幸福,就是让我亲手杀了你吗,韩冰!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亲手杀了战友的滋味了,对不起……
“丫头……”慕苍云蹙眉不语,看到风轻歌手中的牙齿破碎,露出菩提心的时候,他也愣住了,没想到韩冰送的东西,里面还有一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里面的菩提子出现,会惹得风轻歌痛哭。
“很痛苦吧,风轻歌。”鬼星啧啧笑着,他轻抚着衣袖,挑眉道:“这种离别之苦,你承受得了吗?他们,不过是你的师傅,朋友而已,你都能伤心成这样。那我呢?生我养我的父母,我结发妻子,他们都离我而去,你该明白我的,你明白我有多么想让他们回来!你呢,想让他们回来吗?”
想吗?
泪水不断地涌出,风轻歌低下头去,应声道:“想。”她想让大家都回来,回到她的身边来。
“丫头,你做什么!”慕苍云心中一动,原来如此,鬼星你居然算计着这个!
“那么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要做活死人的研究了,因为它可以让我的家人都回来,同样,它也能让你们的师傅,姐妹,弟弟,朋友都回来。你说,对吗?”他大胆的做出想象,研究所有的药理知识,收留韩冰,就是要把这东西研究出来。
只要有一个人能理解他,就足够了。
“对,活死人的研究,都能让他们回来。”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痛苦神色,那无数的画面在风轻歌的脑海中炸开,她有多想看到他们都回来,多想他们站在她的面前,笑着对她说抱歉,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玩笑。
多么想,他们回来啊!
但是!
一闭上眼,就是满身鲜血的鸿哲,那药材的味道,鲜血的味道揉在一起,刺激着她全身每一条神经。她忘不了,忘不了鸿哲就死在她的怀中,因为活死人的实验而死。
“死人复活,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活了,也不是自己了……”鸿哲说过的话,风轻歌都还记得,她用这样的话,回答鬼星。
是,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回来,但是……
绝对不会用活死人的方法!
那样研究出来的怪物,根本就不是她所要看到的!
三道淡淡的白光,从天边而出,犹如闪电般汇入她的玉诀之中。沉寂着的玉诀,也在这一刻恢复了些光彩,释放着淡淡的光华,那一点绿色的叶子闪现而过,紧接着是那黑色的气息,化为一滴泪,完全会消融了。
“你胡说,肉。体毁了可以重塑,再注入自己的元神,灵魂,不就是一个新的重生,新的自己了吗?怎么可能不是自己,这一副皮囊,随时都能毁去,有什么好在意的。”杀气猛然浮现,鬼星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身边的刀刃也在颤。抖着,随着他的情绪而波动。
“有什么好在意!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就算重塑一副身躯,也不是当初的血脉!你用泥土捏一个你,打破后就算重装,也回不到以前了。鬼星,将你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好玩吗?”声音徒然提高,就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瞬间,风轻歌挑起烧火棍飞身而出,那白色的雷电环绕在她的身体上,发出千鸟般的鸣叫,刺得人耳膜发痛。
绿色的保护罩迅速在身前张开,鬼星的脸色阴沉着,单手一挽,身边的粉红色刀刃朝着前方切出,他整个人朝着后面退去,冷声道:“你还是不明白我,你也不懂我!风轻歌,你还没有到最痛苦的时候,你还心存迷茫!我要让你,体验到我的痛苦,我会帮你杀了风刑天,让你先尝尝失去父母的滋味。”
“哈,失去父母的滋味……鬼星,你真的很可笑……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是孤儿……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父母的爱,根本就没有享受过他们的温暖,又怎么会尝到失去他们的滋味!我跟你不一样,你至少还曾经拥有过家,拥有过父母,拥有过妻子,我什么都没有!连唯一拥有的鸿哲,都死了,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贺兰博,也走了。我,比你还惨!”仰天长啸着,听着鬼星的话,风轻歌真的想要大笑。
处心积虑的毁掉她身边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一无所有!
可是曾经的她,什么时候拥有过呢?
什么时候,拥有过!
“咔……”绿色的光罩破裂,鬼星抓住剑柄侧开,只是烧火棍的速度太快,眨眼间就到达他的身前,那一双手紧捏住烧火棍,灼痛的感觉传遍全身。紧咬着牙关,鬼星冷声道:“你的棍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上古凶兽,饕餮。”嘴角的一抹浅笑浮现着,风轻歌扬起右手,使出全身的力道砸了下去。
鬼星立刻松手避开,烧火棍擦过他的鼻尖,“碰”的一声砸入地面,巨大的冲击力逼得他连连退后。龙吟剑从他的腋下穿过,鬼星拍着剑身躲开,飞舞在空中的刀刃重新收回,他的雪明刀挡在慕苍云的长剑上,刚想出手,却被烧火棍打开。
“你们……”那连贯的动作,根本就不是巧合,每一招都逼得他无处可逃,无论朝着哪个方位躲开,都被风轻歌跟慕苍云逼回。刚挡开长剑,烧火棍就朝着他扫来,架住这两样兵器的时候,前方两人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扭、动,猛地踹在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