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滚回去好好反省,这些日子就待在阿哥所将孝经抄上一千遍,不抄完哪也不许去!”
胤禛恨铁不成钢的隔空朝着弘时点了点,只是禁足还不太解气,“断你一年的月例,看看你学不学的会好好说话。”
相比方才皇上的盛怒来说,这样的责罚已经是轻的不能再轻了,弘时自然不敢再讨价还价,连忙气都不敢喘的接话道“儿臣多谢皇阿玛开恩。”
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不害怕,只能说一句心大,听了这话换二一个都忙不迭的打着滚往外跑,生怕下一秒皇上就反悔要拿下你的黄带子了,他却还犹犹豫豫的往前凑近两步,扒拉着弘昭的衣裳想要看一看他的腿。
弘昭又无奈又好笑的扶额苦笑一声,从他手中扯回衣角朝着外头推了推,低声道“快些走吧,别叫皇阿玛再着急,快去。”
弘时来的时候欢欣雀跃,走的时候蔫头耷脑的提不起精神,两眼一闭像是就有泪珠要滑落似的,看了看皇阿玛,又看了看为自己苦苦哀求的太子弟弟,吸了吸鼻子行了个大礼,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养心殿。
殿中只余下父子两人。
弘昭伸出脚扒拉了一下面前的那些碎渣子,而后迈步踩着“嘎吱”
声走上前去到阿玛身边,也不怕被怒气未消的胤禛牵连,抬手替他顺了顺气。
他想说的方才都说完了,如今再说什么都觉得繁杂,只等着皇阿玛能消气就是了。
胤禛深吸了两口气,像是卸了力一样的坐会凳子上,方才一下子大脑充血上来,如今想要平复却只觉得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他闭着眼睛撑着头缓了半晌,随后轻轻的晃了晃发胀的脑袋,方才那事显然在他心中还不算完全过去。
“弘时不是这样的人,那个江格格呢?她出身果郡王府,会不会。。。”
胤禛一向的多疑多思,如今实在容不得他不联想。
“应当不会。”
弘昭在一旁极快的接话“儿子记得来的时候皇额娘都查明白了,她受那些果郡王府里老人的欺负,日子很是不好过,如今在皇宫里还惦念着从前做奴仆的日子做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胤禛摇摇头“她如今还怀有身孕,难保日后不生出旁的心思,教坏了朕的儿子和孙子”
天子一怒总要有人承担这个后果,既然弘时被保下来了,那就由这个江格格来顶了。
要是真由着他再这么分析下去,怕是这一世采蘋也还得死在弘时这张嘴上,弘昭咬了咬牙,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最起码先把目前的问题解决了。
“嘶——”
他动了一下受伤的腿,像是被牵扯到痛楚一样的轻轻蹙眉。
胤禛听见声音才恍然想起来,照着身侧扯了一把,将弘昭拉到身前仔细瞧了瞧他站的溜直的双腿。
“鲁莽!”
他一遍骂着,一边轻轻伸手拨开前摆瞧了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到底何时才能记住这个道理,如此不爱惜自己,就该叫你也抄一千遍孝经去,这次没人帮你看你写到什么时候去。”
虽嘴上说的厉害,可近着瞧见那膝头渗出的点点血迹,还是赶忙朝着外头高声道“苏培盛,叫周芪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