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闵绒雪又自己劝自己,能和季墨阳相看的小娘子,周景茹已经算是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了,如今也只能先耗着,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
日渐西斜,周府大房那边,周景黛的未婚夫庄公子特意上门,奉母命给周景黛送了一张完整的狐狸皮御寒。
周景黛摸着顺滑的皮毛,内心涌现无限甜蜜,庄公子家世好,人品贵重,房里干净没有丫鬟伺候。
虽然今年20岁了还没中举,但是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20岁之前就能中举的那都是天纵奇才,庄公子这是稳扎稳打。
等他入了庄家门,一定好好规劝庄公子读书,想来三年后的秋闱,庄公子必定能高中。
她畅享一番,甜蜜一番,看到旁边无精打采的周景茹,就忍不住讥讽。
“你说你,怎么被一个季墨阳迷得神魂颠倒,他除了早早中了举人,长得好看一点,要家世没家世,要钱财没钱财,人还不冷不热的,有什么值得你失魂落魄的。”
“依我看,母亲就是糊涂了,才纵着你和季墨阳来往,你实该找个庄公子这样的家世品行的人,家韵深厚书香门第的,早晚都能中进士,将来不愁为官做宰,不比嫁给季墨阳好,进门就开始操心柴米油盐的。”
周景茹见姐姐和未来姐夫感情如此浓厚,再看自己连和季墨阳说一句话都没机会,心里早就酸水直冒。
再听周景黛这一阵子讥讽,她怒道:“姐姐别高兴太早,庄公子的品行可不是现在能看的清的,成亲以后万一不喜欢读书,只喜欢纳妾呢?”
“再说了,谁说书香门第就一定能中进士,他爷爷他父亲是进士,他就一定是?学问这东西还能靠血脉传承?”
“搞笑!”
周景茹发完脾气就走,气的周景黛在后面追着反击:“你以为人人都是二叔,人前装的君子一样,背后整日调戏丫鬟,庄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
等周景茹走了许久,周景黛还气的看谁都不顺眼,不巧这个时候李嬷嬷刚从外面回来,不清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她拿着琉璃绣的香炉套子走进来,想在周景黛面前给琉璃卖个好。
“小姐你看,这是琉璃刚绣的,这手艺整个府里也找不到第二个,她这几天在家没事,还特意给您绣了一面丝帕,你看……”
“滚,拿着这些东西赶紧滚!”
刚听周景茹讥讽庄公子要纳妾,这立刻李嬷嬷就拿着琉璃的东西过来,是故意恶心她吗?
她气的把东西从李嬷嬷手里抢过来,直接扔出门去,怒道:“别在我面前提琉璃。”
李嬷嬷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眼见着大小姐不开心,她也不敢触霉头,忙拿着东西出了房门。
她找到还在等着的琉璃,有些艰难的开口道:“琉璃,你的绣工实在好,只是这上面的花样子小姐不喜欢,你回去重新绣一个。”
琉璃人虽然老实,但是心里也不傻,明白这是周景黛还生着她的气,不想要她的东西,同时她也明白李嬷嬷是一直给她制造机会,重新讨好小姐,倒不敢在李嬷嬷面前抱怨什么。
她接过香炉套子和丝帕,失魂落魄的从周府离开,由于太过伤心,不想在一处角门处,和一个公子刚好撞上。
“庄公子?”琉璃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