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微不足道,至少不是眼前重点!
现在最迫在眉睫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面对这等重重包围,更被那座莫名阵势封堵,这其中险恶之处,甚至犹在当年天玄山的那一役之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有望脱身呢?
指望猫皇战胜凤凰么?
这点云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将赌注压在一个刚刚才认识的妖身上,可不是云扬的习惯!
云扬心中在不断的思索计较,心思百转之下,怎么都感觉己方希望渺茫;若是自己的打算并不能够顺利的话……
他的手已经悄悄的探入了神识空间,轻轻地抓住了那一支久违的紫玉箫之上。
若是实在事不可为,也就只好动用这件护身法宝了……只看自己冒险布置的这一局,能否有自己希望的变数出现吧。
便在这时,一个声音断喝道:“住手!”
那是……狐皇的声音?!
天地封禁乍现异相,某处空间如同镜子一般的破碎了。
狐皇一步踏出,面容尽是忧虑,沉声道:“凤兄,本皇为猫兄求个情。”
凤皇淡淡道:“狐兄,你现在更应该操心的,乃是那三个狐妖……还是说,你能告诉本皇,那是怎么一回事!”
凤皇舌厉如刀,直指关窍,眼神亦如剑,注目于狐皇身上。
虽然不过惊鸿一瞥,凤皇除了确定那三只妖狐之中有一者是云扬所化之外,还可以肯定另外两只妖狐乃是真真真真的狐族所属,而且还是已臻圣君级数的超级高手。
虽然看不出气息,但凤皇坚信自己绝不会猜错。
而今,绝不该在左近的狐皇,大刺刺的现身来到,更加说明他有问题,偏还要为猫皇说情,真真是……
狐皇眼睛一立,森然道:“凤兄,你什么意思?”
凤皇怒道:“我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么?!”
狐皇顿时翻脸:“凤兄,你说这话可要掂量掂量!现场有三个狐妖是不错,但这三口狐妖可是在你们启动封天大阵之后,才定型的三个狐妖吧!你欺我不知这封天大阵,变成什么样子就要维持什么样子么?!”
“这点个中玄虚,不光你清楚,我更清楚!至于说为什么会是狐妖的样子,这一点,本皇不关心,不重要。总不成凤兄你说一句:他们三个是狐妖,那他们就都是狐妖了?我是否可以觉得他们都是凤族子民,为促成当前这一局,而刻意化相呢!?”
狐皇一语既出,怒容满面更甚:“你这般言之凿凿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是要陷我入罪吗?凤兄,你这么的搬弄是非,波谲云诡,太下作了吧!?”
被狐皇强词夺理,反唇相讥的凤皇勃然大怒:“我怎么就搬弄是非了?哪里波谲云诡,如何下作了!?”
狐皇怆然而笑:“凤兄多智胜妖,妖族举世皆知,心下考量盘算,以我的浅薄见识,何能看得出来?不过当日凤兄真挚承诺我皇儿有救,让我抱了偌大希望,所以才放过了执法队的几个家伙……然后万里迢迢地跟着凤兄来到妖皇城,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得止,我皇儿在经过凤兄诊治之后,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我这个为人父者,还要对妖皇陛下感恩戴德……”
狐皇神情悲愤:“……时至今时今日,我身处妖皇城,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想一想都是不敢的……哈哈哈……这里可是凤兄和妖皇陛下的地盘,我区区一个外族皇者,能掀得起几分风浪?不敢怒,不敢言,一切尽归心底……凤兄,好算计,好手段,不愧是妖族第一妖,我九尾白自愧不如,永不敢再与吾兄智道争锋!”
凤皇气得说不出话来,怒喝:“你……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狐皇悲凉万状地叹息道:“其实到了这等时候,兄弟我早已经万念俱灰……这一口闷气,不想咽,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我的皇后决绝而去……我的狐族后继无人,唯余满目悲凉……这是朕在妖皇城的最后几天,或者还是今生今世在这个地方的最后几天……明日一早,本皇就要离开了,永久的离开了。”
“本来在离开这片伤心地之前,得见猫兄重见天日,我九尾白心怀为之一喜,以为是天可见怜,让我有老兄弟归来的几分慰藉。是故在这个老兄弟刚刚脱困,就又陷入重围的当口,贸然出头开口,求一个情……请凤兄看在几万年老兄弟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猫兄一马,仅此而已,却不料……”
狐皇满眼满心满身尽是心灰意冷的盯着凤皇:“凤兄,我记得是你言之凿凿的说道,那个祸乱妖族的妖狐,乃是人类化相……虽然这件事情,我九尾白难辞其咎,但是……在这等时候,你这般的诬陷于我,还硬要说这里面三头妖狐又是我指使的,不是搬弄是非么,不下作么……”
狐皇悲愤至极的死盯着凤皇:“凤兄,你这么的煞费苦心,百般筹谋,是非要置我于死地么?”
狐皇的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情真意切,那种绝望,那种悲凉,那种怆然,那种无力与无奈……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很多圣君之前并不知道狐太子之事的相关底细,此刻听狐皇这么一说,看向凤皇的眼神已经有些莫名了。
难不成这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