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官制一直有有些混乱,也进行过数次官制改革,但效果却并不明显,甚至还起到了反作用。
总的来说,共有三种,官、职、差遣,若是官职相当,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在宋初也是占了大头的。但之后,朝廷就改了政策,大范围实行官职分离政策,也可以称之为差遣,通常是领虚官,做实职,官位一般是作为定品之用。这样,时间长了,倒也有了一套规律。
就以曹琦为例,他的实职当然就是天武卫都指挥使,从五品,但曹琦的官位乃是殿前司的天武卫大将军,正四品。
这样,于是是朝廷的俸禄还是别人对曹琦的称呼,都是以正四品的大将军为主。
在地方上则又是另一种说法了,在北宋不乏说有某州刺史做了某县的县令,这样,底下的人在有事的时候,总不能说“某某知州,来看看我们县的这桩案子怎么判!”,是以地方上称谓倒是以职位为主。
就以慕容彦达而言,他的官位青州没什么人会在乎,青州官员在意的只是他青州知州的职司。
而此刻,青州府衙,慕容彦达正在召见一个远道而来的属下。
慕容彦达问道:“你此去东京,可曾查到了李景的背景?”
慕容彦达面前站着一个人,一直是弓着腰,显的很是恭敬,见慕容彦达发问,这人回道:“回禀恩相,小人已经查明,这李景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家中也没有什么显贵的亲戚,三年前他父亲死后李景好似一直一个人。”
“你可曾探听清楚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如何能做得这般高位?”
“恩相有所不知,这李景是个运气好的,他父亲曾经帮禁军里的天武卫大将军曹琦做过事,这曹琦念旧情,在李景父亲死后给李景作保让他做了个都头。”
“属下还打听到,自高太尉做了殿前指挥使之后,曹琦一直保持中立,但曹琦并无子侄在禁军中,属下听闻,自李景升了军职之后,曹琦就倒向了高太尉,目前高太尉已经算是牢牢地掌控住殿前司了!”
慕容彦达沉吟片刻,摸着胡须想了又想,问道:“你确定这李景跟曹琦没有其他关系?”
这人回道:“的确未曾听闻,便是李景在当都头的两年多时间,曹琦也没有关照他,反倒李景比其他都头更加辛苦,做过许多公差!”
慕容彦达听了一拍手,有些自得的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李景的上司会不知道李景是曹琦举荐的?如何敢为难李景,而李景当时也就十七八岁,如何会自愿去受累?这样说来只有一个答案,这是曹琦要求的!”
慕容彦达这么一说,下面的那人也明白了,说道:“恩相的意思是这曹琦很看重李景?这种种装作不关心的举动只是想让李景成才?”
慕容彦达道:“细想一下,想必正是如此!既然这样,这李景也不好直接给他下绊子,毕竟他是高俅派来的人。那么就索性不管他,谅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翻不了天!”
正在此时,府衙外有人来禀告,慕容彦达没有避讳,当即召见了报信的人,信使进门之后就边行礼边喊道:“知州大人,前锋营传来军报,李将军目前已经攻上了清风山,清风山三个匪首两个死了,还有一个二头领已经被活捉!”
慕容彦达登时就愣住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还真让他翻了天!”
……
清风山密室,花小妹今日可以说是一日三惊,她在大厅闲逛,无聊之下竟然发现了一个密室!忍不住好奇心招呼哥哥想要进入看看。
到底还是花荣稳妥一点,先差了个路过的军士去禀报李景,后来拗不过花小妹,便先带着她进入了。
但花荣交托的那个军士并没找到李景,此地却被李景寻来了。
他们俩打的火把就是李景全看到的火光了。结果自然,当李景与时迁大喝一声跳出来的时候,花小妹又被吓了一跳,躲在花荣的身后,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
一番解释之后,双方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等一番致歉之后,花荣说道:“这里面我方才清点了一下,少说也有十万贯,想必是燕顺抢了许多大户后所得,对于这些银钱,李兄准备怎么办?”
李景自然明白花荣的意思,这些钱财假如上交的话恐怕大部分都在落在青州官员的手里了,倒不是留在自己手里,落个痛快。反正这些钱财是藏在暗室之中的,等事后将这暗室毁了,其他人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而李景,当然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只是这些毕竟是不义之财,却也不好直接分了。
“花兄的意思是我们将这些银钱二一添作五给分了?”李景见花荣称他李兄,也打蛇上棍称花荣为花兄,这句话却是把事情挑明了。
花荣还没说话,旁边还在生李景闷气的花小妹听了之后就重重的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贪心鬼”!偏偏室内安静,几人也都听的分明。
李景本来先前的事做的就有欠妥当,本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外面朝里喊话就是个,毕竟这个密室只有一个出口。是以李景只得苦笑一声,对花小妹说道:“小妹,刚刚确实是在下孟浪了,我在这里给你道歉可好?”
花小妹本来就没有什么,只是赌气似的有些气闷罢了,听李景道歉气也就消了,又反应过来李景和哥哥花荣一样喊他的闺名,顿时又有些脸红,避到花荣的后面,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荣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道:“花荣此番有何功劳?只是将士们辛苦,李兄可用这些银钱来抚恤阵亡者,奖励有功者。”
又想了一下,李景对花荣说道:“这些钱财毕竟是不义之财,不知道这些钱财的主人可有留下亲眷?”
花荣有些憋闷,道:“李兄有所不知,燕顺等人做这些事从不留活口,便是有活下来的,无处申冤,也早早地逃了,如今到何处去寻?”
李景听罢叹了口气,说道:“既如此,也只能暂且作罢了,我欲将这钱分成三份,你我各取一份,再留一份用来救济贫弱,花兄看如此可好?”
花荣只是推辞不要,李景坚决要给,这般来回拉扯,最后还是花小妹不耐烦了,给花荣要了一成,其他都交给李景自己处置,这才作罢。